“去你的。”程聪挺直腰,踹了史万年一脚。
“我走了。”程聪下地。
“哪儿去?”
“回九州堂。”
说罢,撩帘子走了。
听着关门声,史万年一骨碌从炕上爬了起来,彼时,里屋走出来两个人,一个在前,一个躬身在后。
“殿下。”史万年跪地迎接。
“起来,你做的很好。”孟景灏道。
“谢殿下。”被太子称赞了,史万年心里十分高兴,声调就带了出来。
“他再找你打听什么,你都记下,孤会再寻你问话,若有要紧的,你可直接去寻张顺德,莫要让人看出端倪来。”
“是、是。”
悄然离开史万年住的门房,走在回廊上,孟景灏心道:果然还是她吗?
“殿下,夜雪雾浓,咱们回吧。”
孟景灏忽然停下脚步,顿了顿,又大步前行。
夜深人静,雪辉照亮,有淡淡的踩雪声,也偶尔有寒鸦啼叫。
路旁,荔草穿透雪被钻了出来,挺着干枯的头颅,远送那如山壮阔的背影。
紧闭的梨园门被从里面悄然打开一条缝,一庭冷寂,不复白日的热闹。
姑娘们都醉了,各自被伺候的小丫头弄回屋里去躺着,梅怜宝也睡下了,酣然入梦。
屋里放了一个火盆,火盆上置了笼子,被雪打湿的狐裘正放在上头熏干。
但这屋里总是比不上侍妾的待遇的,一个火盆还是有些少了,屋里干冷干冷的,梅怜宝在睡梦中下意识的往被子里缩了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