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眼兴奋的容舒在人界俯瞰着她:“她竟与辛岂、云诀的命运纠缠,还有锁情咒,真有意思。”
而后,容舒摇身一变,化作成容予的模样,算计了那场“英雄救美”的初遇。
就连魔族人来袭,“容予”坠崖的戏码,都是他精心策划好的,只因他想体味下她为他付出一切的新奇感受。
人界那场喜宴上,容舒带走了昏迷不醒的她,喂她服下了忘情丹,从此满心只有他一人。
只因“一个生动的、只专注于他的人,比一个任人摆布的傀儡要好玩的多。”
甚至就连前几日的出楼游玩,也不过是故意带她前往百鸣泉换血罢了。
水镜的画面飞速转变着,容舒的脸色越发惊惶苍白,怔怔望着姜斐,却只从喉咙挤出一句:“斐斐。”
姜斐安静地望着他,突然笑了起来:“容舒,你从一开始便知道辛岂对我下锁情咒、一直在利用我渡劫,知道云无念就是云诀,却只因想看我心死,成为千金楼里一味合格的药材,所以一直在一旁看我的笑话,是吗?”
容舒的唇微颤,却说不出否认的话来。
姜斐缓步走向他:“在人界那个容予,也是你对不对?看我随你坠崖,喂你血疗伤,被你戏耍,你心中定是很有成就感吧?”
容舒的喉结滚动了下。
姜斐离着容舒越发近了:“在人界,那场被毁的喜宴过后,你带走了我,并喂我服下了忘情丹,”她停顿片刻,“我是否应该感谢你,为让我变得死气沉沉,未曾剜了我的心,只让我忘了过往的情?”
云诀的神情微变,看着姜斐的身影。
容舒的脸色早已灰白,如今分明已是人的体温,却满身冰冷,甚至指尖在轻轻颤抖着。
姜斐已经走到容舒面前,抬头望着她,仍在竭力笑着,可双眼通红,一滴泪摇摇欲坠:“带我去百鸣泉,也是刻意而为之吧,只是为了换血吗?”
“既然已经换了,又何必再对我惺惺作态?”
“不是的……”容舒低声呢喃。
“可笑的是我,竟还在百鸣泉边说‘喜欢你’,如今想来,那时你定在心中嘲讽我好骗吧?”姜斐的声音逐渐轻了下来,语气带着茫然,“可是……不喜欢我,便不再与我来往不就好了,为何……为何你们要这样折磨我呢?”
“不是这样的,”容舒望着她,眼中的惊惶要流出来了,“斐斐,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