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江穆胸膛起伏着,气息明显乱了,“你去备马,要最好的马。”
午九迟疑了一下,低声问:“那主子几日后的登基大典又该如何?”
寒江穆冷漠地道:“不如何。”
午九听了,心里有那么点后悔——寒江穆果然会为了姜潮云抛下大业,要知道即使是储君,一朝没有登基,那皇位也是不稳的。
寒江穆看午九不动,声音里仿佛压抑了些什么,“午九,还不快去?你也想跟祝玉春一样忤逆我?”
午九立即回过神来,道:“属下马上去。”
说完,就退了出去。
寒江穆捏碎了手里的茶杯。
寒江穆是极有主意的人,一旦打定主意抛下南华的事务,去姜潮云那儿,便会马上实行。
等祝玉春等人发现的时候,寒江穆已经离开了南华。
孟江既恼火又恐惧,“主子这是何意?后天就是登基大典了,他说走就走,到时候赶不及的话恐怕又要生出变故。”
孟江又问:“玉春,主子将那少年看得这样重,当真不会责罚我们吗?”
祝玉春皱起眉,没有说话。
午九为寒江穆挑选了一匹绝好的千里马,一日能行千里,比起他赶了一天的路,他们只半天就到了坨子村。
此时的姜潮云已经昏睡了整整三天了。
他肉眼可见地瘦了很多,那柔软的颊肉都消失了,白皙的皮肤里透着一股苍白色,这是他寒症爆发最严重时都没有的凄惨模样。
寒江穆坐在他床边只是看了一眼,脸色就变得格外难看,若是仔细去看,他的眼底都有一瞬间的湿迹,然而很快这抹湿迹就隐没了,他低声问:“他今日的早膳用了吗?”
碧心抽抽搭搭地说:“还未。”
寒江穆道:“你去做一碗青菜肉粥过来。”
碧心应了,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