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江穆看他脸实在红得厉害,便也压住了他骨子里潜藏的恶劣,见好就收。
两个人默默地静坐了一会儿,姜潮云感觉情绪终于平稳了许多,才开了口——刚出声便惊觉自己的声音变得有几分沙哑,都不太像是自己的声音:“……你怎么还不走?”
寒江穆静静地看着他,当真站起来,要出去。
姜潮云见他真要走,又忍不住叫住了他,“等一等。”
寒江穆微微侧头去看他,“少爷有何吩咐?”
姜潮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寒江穆便耐心地等了他一会儿。
等了好一会儿,才听见姜潮云小声道:“我可没洗手。”
寒江穆听了,恍然,低声道:“少爷没洗手,也很干净。”
轰的一下,姜潮云登时脸颊烧红一片,再去看寒江穆,却见他说完这句话,就大步离开了。
姜潮云腿软地跌坐在凳子上,胸膛里那颗不安分的心好像被什么击中了一般,跳动反而变得缓慢了起来。
碧心进来,就是看见姜潮云满脸通红坐在凳子上发呆的模样,她心里一惊,赶忙走上前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天哪,好烫啊!少爷你这是生出热病了?”
姜潮云也觉得头有些晕,一时之间也怀疑自己受了凉生了热病。
因此碧心去给他请旬先生的时候,他竟也没有阻拦。
待到荀子阳风尘仆仆地赶过来为他诊断,确认他身体无恙,他才反应过来自己竟是被寒江穆寥寥几句话弄得方寸大乱,他整个人都不像是自己了!
这寒江穆,竟然恐怖如斯!
于情于理,他都不应该再和这个寒江穆有什么牵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