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赵姨,太破钱了。”
“破费,谢谢。”窦晟撇撇嘴,朝赵文瑛一摊手,“我的呢?”
赵文瑛眼睛瞪圆了,“要死啊你,那么一大柜衣服,还敢要新的穿?”
“亲儿子你不起码敷衍一件?”窦晟眼睛也瞪圆了。
赵文瑛怒气冲冲地伸手进袋子,哗啦哗啦掏了半天,最后掏出一双袜子拍进窦晟手里。
窦晟眼神转冷,“不要告诉我你只给我买了这个。”
赵文瑛冷笑一声,把标签翻过去,指着上面的“赠品”贴道:“鬼才给你买东西,带着澜澜干了多少坏事我都懒得说你!”
窦晟:“……”
谢澜尴尬地站在一边,赵文瑛过来踮脚给了他一个软乎乎的拥抱,“澜澜学习辛苦了,哦对,上次那事豆子跟我说过了,那个打到你胳膊的人,阿姨也不能把他怎么样,但他以后都不会再找你和你同学的麻烦,这点还是可以保证。还有啊,你平时少跟豆子他们胡闹,拉琴的手要注意保护,知道了么?”
谢澜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
时隔半月,他都已经把那事忘了,想不到窦晟和赵文瑛还记得。
他突然感到一丝怔怔的酸楚,倒不是一定要报仇,而是有种久违的被珍视和庇护的感觉。
“其实就是很小的伤。”他还是低声解释了一句,顿了顿又说,“谢谢赵姨。”
赵文瑛累够呛,踢掉高跟鞋就回屋休息,谢澜也回房间了。睡前他下来接水,路过主卧,房门半开着,赵文瑛穿着睡衣躺在按摩椅里,一边敷面膜一边看窦晟螺蛳粉的视频。
她想笑又不敢笑,手指拼命维持着面膜的位置,但还是发出了嗬嗬嗬的笑声。
谢澜站在没开灯的昏暗的走廊,看着屋里温暖的灯光把赵文瑛脸上的面膜都照得亮闪闪的。冷不丁地,他忽然想起小时候,他在房间练琴,肖浪静贴着面膜进来送水果,谢澜一回头被她吓得差点把琴扔了,肖浪静也在面膜下这样嗬嗬嗬地笑着。
谢澜正怔忡,窦晟从房间出来了,站在楼梯顶上看着他。
“怎么了?”窦晟问。
谢澜回过神,踩着台阶上去,“接水而已,你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