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塞罗机敏地接上这句话,抑扬顿挫地感叹道:
“您觉得希帕蒂亚能够胜任这个位置吗?噢,我不知道该如何感谢您!我向您保证,您绝对不会后悔向希帕蒂亚递出橄榄枝,她会是帝国最出色的预言家……”
哪怕是希帕蒂亚轻轻扯了扯他的衣服,依旧没能打断他信誓旦旦的长篇大论。
带着这个承诺,以及一袋罗马金币,吟游诗人带着年幼的先知离开了。
等他们离开,芙拉维亚的注意力立刻回到了奥格的身上。
“奥卢斯……”她俯身从扶手上握起他的手,让他死死抓住她的手,用忧虑和心疼的语气,轻轻喊着他的名字。
这样做当然无法消除疯狂,但奥格拒绝了她手里那个更好的办法,那之后,芙拉维亚也再没有提过那个办法,当奥格因为幻痛发作而痛苦时,她也只会像这样握住奥格的手。
不知为何,当她握住自己的手时,奥格会模糊地觉得自己有好一点。
过了很久,这一波幻痛暂时消退下去,奥格终于松开了芙拉维亚的手,另一只手勉强撑着扶手,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冷汗浸湿了头发,奥格重重靠在椅背上,低声问:
“你觉得他想要的就是这个?”
芙拉维亚轻轻“嗯”了一声,缓缓扶着座椅站起身,手臂搭在椅背上端,把下巴搁在手臂上,望着房间出口的方向,轻轻地说:
“那个女孩,每次做出预言前,她的养父都会和她说话。”
“那个男人才是真正的先知?”奥格回想起刚刚见到的两个人,本能地有点不想承认这个猜测,“那个女孩只是个骗子?她不是晨星神裔?”
“我不这么认为,她的身份应该是真的,众王之王乌珥应该也真的是她的先祖,预言也确实是太阳神的权能。”芙拉维亚轻轻地说,“我想最开始……她也没有骗我,她给我的的确是个预言,只是她只能看到那么多。她的养父恐怕是担忧她的未来,所以要为她预定一个稳定的位置。”
奥格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
“所以那时候你才接受了?”
芙拉维亚带着倦意应了一声。
“罗马人并不会觉得维斯塔贞女就应该与世隔绝,弗拉维剧场的角斗演出总是会给我们留出位置,但知道我是圣火的女祭司的人应该不那么多……当然,预言存在的根基就是人心中的怀疑和相信,也许这个预言也是利用了这点。”她的声音含着淡淡的笑意,“可第二个预言就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