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杖敲击砖块的轻响在层层深红之间回荡,最终在深处停下。
犹如丝线的赤杯雕像前,矗立着一道深红色的背影。
祂并不显得高大,也不多么可怖,只是简简单单地站在那里,长袍遮挡住了身体的每一寸,仿佛那片血红色下藏着什么东西。
奥格注视着眼前的人影。
无数虚幻的感知在他的脑海中浮现,刺激着他的感官,每多注视一秒,他的意识都会往着毫无意义的混乱倾斜一点,而祂甚至没有多少恶意,奥格所产生的种种反应,仅仅是他们之间有着太大的差距。
圣杯教会的导师没有转过身,他的红色长袍逶迤在地,上面爬满了斑斓的花纹,仿佛无数白骨和血肉纠缠在一起,金色的婴儿被缠在血肉之中,阖着眼睛,小小的脸上浮现出快乐的笑容。细看之下,这件长袍似乎和导师的身体相连,或者说就是他的肉-体一部分。
轻柔悦耳的声音在教堂中悠悠回荡:
“你做得很好,我很期待你作为使徒的表现。”
奥格握着手杖,闭上眼睛,并不回答。
导师对他的沉默不以为意,祂的长袍涌动了起来,一根根纤细的血管从长袍下飞快涌出,仿佛红色的触手,纷纷涌向奥格。
“现在,让我将愉悦带给你,我的血将会流淌在你的身体里……”
无数血管如同丝线,纷纷缠住奥格的手脚,犹如红色潮水,没过了他的面孔,很快将整个人裹进了血红色的茧中。
教堂里重新安静了下来,只剩下血红的茧静静坐落在女神的雕像前,红茧的表面闪动着神秘诡异的花纹,散发出邪异而充满诱惑的气息,似乎会让看到的人陷入疯狂。
站在雕像前的红色身影不知何时消失了。
许久之后,红茧无声无息地融化,犹如潮水般退去,露出了其中浑身染血的金发少年。
黏腻的血丝从奥格的皮肤上滑落,没有留下任何残留,几秒后,奥格重新恢复了刚进入教堂的模样,衣服一尘不染,发丝丝毫不乱。
他低着头,微微喘息着,片刻后才抬起头,布满潮红的脸上一片冰冷。
奥格拄着手杖,一言不发地走出教堂,路上没有遇到任何人,也没有人阻拦他。
不久后,他回到了华尔道夫酒店,走进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