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 我从来没有耐心完整的听完任何一个童话故事。
现在却很想听。
随便什么童话,都想听。
我放开了夏油杰,去看他的爸爸妈妈。
他们不是被虐杀的, 虽然遗容并不安详, 但应该是一招毙命。
我得感谢他,还愿意问问我的遗言, 不然我现在也躺在这里了。
夏油杰对术师看得很重,我没有怀孕, 我骗他的。
但这句假话,却换取了他片刻的迟疑。
孩子没到五六岁, 是没法确定究竟有没有术式和咒力的。
“晚安,夏油妈妈。”
“晚安,夏油爸爸。”
我把两人的手掌一个手心向上,一个手心向下, 交叠着放在了一起, 让他们的生命线贴在了一起。
我脱下了身上漂亮的新衣服, 盖在了他妈妈的身上, 让她走得更体面一些。
“你们先走,我和杰随后就跟上。”
我最爱的人,我最崇拜的人, 我引以为傲的人,他从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变成了十恶不赦的罪犯。
然后, 我得杀了他。
杀了他以后,无论从法律的角度,还是从良心的角度, 我都无法逃避制裁。
所以最好的选择, 是杀了他, 然后再带他一起去地狱谢罪。
天塌了,不过如此。世界末日了,也不过如此。
我捡起了光溪的短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