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沈若兰回到家的时候,是领娣给她开的门,开门后,沈若兰发现领娣的额眼睛红红的,像刚哭过肿起来了似的。
“领娣,怎么了?你哭了?”
领娣一见她问,眼泪瞬间又落下来了,“兰儿姐,二婶儿下午吐血了,好吓人啊!”
沈若兰一听,吓得一下子啥都顾不上了,抬腿就往屋里跑。
进到爹娘的屋子,爹、竹儿菊儿都在,招娣和带娣也在,大家都面带泪痕,神色悲苦。
娘面色苍白的躺在那里,脸呼吸都浅淡了,看起来真的像要不行了似的。
沈若兰的心一下子痛起来,眼泪也情不自禁的夺眶而出,“我晌午走的时候还没这样呢,怎么一下午就病成这样了?”
沈德俭站起身,嗓子沙哑的说:“出去说吧,你娘病着呢,得静养。”
说完,背着手出去了。
沈若兰跟他走到了外面,在院子里站定了。
沈德俭背对着她,哽咽着说:“兰儿,你娘快不行了,大夫说她的身子早就坏透了,撑不了多久了......”
沈若兰的心‘咯噔’一下,“那大夫说她还能撑多久?”
“具体能撑多久大夫没说,只是说你娘的身子早就不行了,你也早就知道了,一直瞒着爹呢,对吧?”
沈若兰没有否认,“嗯,我是早就知道了,怕您担心,就一直没告诉您。”
“你不该瞒着爹,爹要是知道她没多少日子了,指定就不天天起早贪黑的去点心铺子挣那点儿银子,指定天天在家陪着她,守着她,一步都不离开......”
沈德俭说不下去了,他蹲下身子,痛苦的抱住了脑袋,挺大了大老爷们哭得像个孩子似的......
沈若兰轻声说,“爹,我不是有意要瞒着您,之所以瞒着您,是因为当时大夫说我娘的病也不是不能治,只是缺最关键的两味药,我已经找好了人,就等着进山去采那两味药了,原想着采到药把娘的病治好了再告诉您,没想到娘的病提前发作了......”
记得当初大夫说娘能撑到过年时候的,她就一直信那些话了,所以也没急着去采药,早知道她病提前发作,她早就进山采药去了,就不守在这儿找那俩丫头了。
虽然她也担心那俩姑娘的安危,但人分远近亲疏,跟娘的性命比起来,她还是更在意娘的安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