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日将落,碧空如染。
五原寺北,五十里外。
高老大牵着马,缓步走在蜿蜒的缓坡上,经过山顶时,忽听道旁林中传来一阵嘈杂人声。
一群身着胡人服饰的粗矿汉子,分为两拨,正瞪大眼睛激烈争论着。
“父亲,为什么要空手而退?草原儿郎向来有仇必报,视死如生,何时怕过对手?”
“孩子,对方极难对付,背后靠山又是河间府,一味莽撞,只会断送我们阿巴嘎部落的有生力量,”
“不,我不觉得对方难对付,再强大的敌人都有弱点,更何况我们已经不在河间府地盘,父亲为何还要惧怕她们?”
“那女子武功极高,那一夜,我们跟踪至小山,只是片刻,为父和几十名属下只剩十余人。”
“即便我们父子一起上,最多也只是略占上风,如此,进则无益,不如撤退。”
林外,高老大心下一动,嘀咕道:“这帮胡人死了那么多青壮,竟还没走?”
两天前,他在路途中与一帮胡人激战一场,互相拿对方没辙,各自罢手离去,之后又遇到数拨胡人,便远远让开。行至五原府,忽然听闻胡人损失惨重,本以为他们已经撤回老窝,舔抵伤口。
没想到竟然还在!
看来青壮不死完,其心不甘啊。
看他们言语神色,似是遇到了河间王府的女高手。于是,他们左右纠结,想退又不舍得就此罢手,便跟踪了去,结果被反杀。
这则信息有点用,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正好本老大与河间府有些私人恩怨,需要了结一下。
“谁?谁在偷听?”
林中人断喝一声,呼呼啦啦出来一群胡人,将高老大团团围住。
瞬间,一双双眼睛散发着绿油油的,不善的光芒,上下巡视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