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沙停了,沈相言不知从何处找来一辆马车,用有些粗狂的东洲话和那车夫交谈几句后,那车夫才肯将浑身是血的少年和她姐姐送去漠北。
临行前,沈相言将一枚腰佩递给了那少年,“若是途中发生什么事,你拿着这个在身,也可保你二人周全。”
那是代表身份的腰佩,沈相言就这么轻而易举地给了一个陌路相逢的人,倒真是教人有些难以置信。
等一行人离开后不久,燕语迟才道,“那腰佩就这么给别人了,不怕他顶着你的名义,拿去杀人放火啊?”
沈相言不苟言笑,听她这一句话倒笑出了声,“他姐姐受了重伤,估计没时间干怪事。更何况入了漠北,自由阿秋看着他。若此人向善,便可留在医馆,管他们一碗饭吃。”
“哟,沈将军真是菩萨心肠。”燕语迟嘲笑,还冲他鼓鼓掌。
却见沈相言握住了她的手,拉着她往客栈的方向走去。
燕语迟挣扎,奈何他力气过大,始终也挣不脱手来,便冲他吼,“沈相言,你赶紧放开我。”
许是动了胎气,燕语迟忽然停了下来,眉头一皱,表情有些痛苦。
“怎么了?”沈相言心一紧,眼睛也看向了她还未显怀的肚子。
燕语迟白了他一眼,将他往后一推,“放屁你也要问啊!”
自打有孕在身后,燕语迟便觉得身体变化得极快,虽然听那些妇人们常说孕期有反应是正常的,但毕竟她也是第一次给人当娘,自然是一头雾水,脾气也就变得越来越大。
就比如这时不时的放屁打嗝,突如其来的头晕目眩,甚至一闻到油腻味重的吃食还会吐个不停等等。
沈相言再次抓紧了她的手腕,这次却放慢了步伐,拉着她慢悠悠地朝客栈走去。
“沈相言!你抓我干什么?”
“怕你跑了。”
“赶紧给我放开!咱两已经和离了,男女授受不亲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