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却是乔俏过于谦逊了。
女学固然是因她而起,但舒窈最初的理念便是,要将思想的种子传播开来,而非尽数系于一身。
以史为鉴,人走茶凉的例子不知有多少。
然而人命终有尽时,思想寿命却无穷。
乔俏是个心细聪慧的姑娘:“先生要归乡了?”
舒窈这样的表现此前也有过不少,可乔俏知道,她从未遗忘过自己等人,永远是可以信赖的主心骨。
可这次,乔俏却有种莫名的直觉。
先生……似乎不会回来了。
舒窈坦然道:“嗯。”
“您还会……”乔俏抿了抿唇,没有说下去。
在她心目中,舒窈是师父、是母亲、是长姐,是温暖这个词的具象化。
对于舒窈的离去,她固然不舍,可她更知道,自己不该成为乔俏的负担。
从先生的神色细节也能看出来,她的家乡必然有无法放下的人……或许是夫君,或许是儿女,她不能让师父为难。
乔俏压下心中不舍,取而代之地是无比坚定道:“师父放心归去,弟子绝不会令您失望!”
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不过师父的回应却不是很符合氛围了。
“乔乔,你是误会了。”舒窈好笑道,“我怎可能一去不归。”
“……嗯?”眼底水雾稍滞,乔俏迷茫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