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竟然误以为她不在意,实在也是傻了。
只是下意识里,不知为何,总是担心,怕她觉得,自己可以有别的女人,也怕她突然要贤惠,要给自己塞什么通房美人。
明明她并不是这样的人,他心里却总有这种不安。
这件事本来也就这么过去了,不过晚间时候,当温存过后,他揽着她,却不经意间说出来了。
顾玉磬听到后,却是心神微震,趴在他怀中,怔怔地傻想了很久。
自从经历过那场变故后,她心中清明,知道自己通过圆宁和尚的魍魉镜,入了微阴之中,但其实微阴就是过去,入了过去,就等于重活了一时,回溯了时光,改变了昔日一切。
接触这一切的只有自己,也只有自己拥有上一世的记忆,那些记忆有些苦涩无奈,她也不愿意说给他听。
因自己当初的病重,他心里总是忐忑,不能安定,她不想让他为这些忧心。
只是就在刚刚,他在情动时无意中说出的忧虑,不正是上一世自己曾做过的事吗?
上一世,因他长久的冷落,以及夫妻之间并不得法,又因黄贵妃说起该为萧湛初纳妾,提及她并无子嗣,言语中指摘她的贤惠,她便硬着头皮要将自己的丫鬟给萧湛初做通房。
他当时不置可否,脸色却颇为难看。
当时他的拒绝,于她来说,自然是许多揣测,只是那个时候怎么能想到,其实他是气恼,她竟将他推给别人。
顾玉磬趴在他怀中,傻想了半日,最后终于埋首在他胸膛中,揽着他的腰,低声嘟哝道:“才不会呢,你是我的,我永远不会为了贤惠把你让给别人,你说的那些,不过是瞎想,或许根本是做梦。”
萧湛初沉默了一会,捉住她的手:“我知道不会,可是我总觉得,也许这个世上,存在另一样人生,也有另一个顾玉磬。”
还有一个静默地等候到绝望的自己。
她之前的梦,以及当时那场蹊跷的大病,他不是没有猜测,这几年,慢慢地也有了一些想法,只是她不说,他也就不提。
顾玉磬便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