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程慕娴觉得方才十分脆弱的人,不是陆又白,而是另外一个人。
太医诊脉的时候,陆又白屏息静气,一颗心狂跳,生怕太医诊出来个好歹。
程慕娴抬起眼皮子看了一眼陆又白,一眼看穿他故作的镇定,后者倒是真的很想说一句这孩子坚强的很。
上辈子被他那么折腾那么气,都没有气掉,如今只是受了点惊吓而已,能有什么问题?
太医诊脉的时间并不长,陆又白却感觉过了很久很久,久到他觉得自己腿软。
“如、如何?”男人的语气都带了几分颤音,太医跪下,每一个字就像是叩在陆又白的心上;
“陛下安心,娘娘只是略微受了一点惊吓,并无什么不好。”
“微臣回去开了安胎定神的药前来,娘娘喝过一碗,再睡一觉就无事。”
“嗯嗯好,快去。”陆又白催促太医出去开药,后者也利落的告退。
太医出去以后,殿内的气氛又恢复了之前的宁静。
程慕娴隔了几层纱帘子和屏风,依稀听见太后问太医的话,问的都是她情况如何。
这个时候,锦书在外头说拿来了一崭新的绣花暖鞋,陆又白起身出去拿了再进来。
至于之前那双莫名出油的鞋子,陆又白也没有要拿走的意思。
若是论谁的嫌疑最大, 禧宜轩的那位首当其冲。
可是没有证据,他确实是不好拿人。
陆又白坐在床榻旁,把头贴在程慕娴的怀里,听听她温暖有力度的心跳,再听听她肚子里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