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念慈目光从窦青身上划过，继而看向窗外，目光空洞无物，握着窦花的手微微的颤抖，似乎怎么都无法从这件事上回神。
小兰已经止不住的哭了起来，嘴里念叨着，“小莲，小莲，怎么可能——”
许久之后，岑念慈收回目光，闭上眼低叹了一声，道，“都怪我，我当时就应该带她离开，我早就该知道金梵那孽障不是个好东西，大难临头怎么会挺身而出，可怜的小莲，怎么就信了金梵那个孽障。”
小兰察觉夫人话里有话，赶紧上前问道，“夫人，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小莲她？”
岑念慈冲她艰难点头，“前些日子我回去金府想着把当时埋在院子里的那一千两取出来，正好撞见了小莲，那个时候小莲的肚子就藏不住了，只是天亮了，我怕打草惊蛇，所以就跟小莲商议过几天去接她，可没想到后来遇到药材的事情耽搁了，是我——”
小兰脚步有些踉跄后退，痛哭出声，“我早就跟她说过金梵少爷不是个好人，可她跟我说她心里有数。”说着，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岑念慈很为小莲的事情伤心，但是却也没有忘记刚才窦青似乎还未说完，稍稍定了定心神，又看向窦青，“你刚才是不是还有话没说完？”
窦青点头，等到小兰的哭声稍微克制住一些，才道，“小厮跟我说沉塘之后，府里便让人去把二人的尸体给打捞上来，可是却一直没有打捞上来，所以金府里现在谣言四起，说是小莲和小四因为枉死魂魄不离开金府，要在金府里复仇，还说倾城郡主之所以病了，也跟这件事有关系。”
岑念慈听着，心中震惊的同时，又很快产生了一个念头。
她才不会相信什么人死复仇的说法，倘若真的有什么鬼魂，那世上怎么还会有那么多的坏人，为什么如金成那般作恶多端的人还好好地活着。
可是既然沉塘，又怎么会找不到尸体呢？
除非——
岑念慈猛地抬头看向窦青，又看向小兰，嘴里喃喃，“难道说？”
“莫非小莲没死？”小兰也似乎是怀疑什么。
窦青摇头，“当时我问了那小厮，那小厮说小莲姑娘是被装在猪笼里，而且还绑上了大石头，手脚还被捆着，似乎是有些不可能。”
岑念慈和小兰眼底刚刚升腾起来的希望又逐渐的湮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