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乔真迅速起身下床, 扯了块浴袍披在身上, 拧了拧门柄,完全拧不开,不由有些气笑。
郁斯年竟然选择把门反锁,他根本出不去。
住进郁宅后,他的生存空间仍然持续缩小,如果郁斯年用锁链缚住他的手腕脚腕,他的后半生可以在床上度过了。
纪乔真觉得放任下去,这种可能性并非没有。
郁斯年可能巴不得这样。
纪乔真冷静下来,想了想。
如果他在里面不管不顾地敲门,我见犹怜地哭几声,即使不能改变郁斯年根深蒂固的观念,他也会来开锁。倘若有机会出房间门,说不定可以和宋砚见面。
但他无法预估郁斯年的可怕程度。他身处一个法律意识淡漠,换言之,条条框框不能束缚、决定太多的世界,只有想不到的,没有郁斯年做不到的。
原剧情中,宋砚结局凄惨,双目失明。暂时无法确定是不是郁斯年所为,系统没有交代清楚这些旁支左线。只能说,不能排除嫌疑。
加之郁斯年对原主并无感情,在原主只是他私人所有物的情况下,控制欲已经强得可怖。如今郁斯年被他撩起心思,也动了真情。如果被宋砚看见他出浴后的模样,郁斯年会不会睚眦必较?
他一直认为计划再如何重要,都应以不影响他人的前程为前提。如果不得不影响,也应该往好的方向发展。
让宋砚确定他在郁宅的办法不止见面一种,宁可消耗点积分,也应选择更稳妥的办法。
纪乔真停留在门柄上的手倏然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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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雨水密密匝匝落下,带起一阵萧瑟之意。
郁斯年打着把黑伞,从阴森岑寂的巨物中缓步走出,身形颀长挺拔,仿佛和周围的景融为一体。
郁宅的风格,和他本人极其相似。
宋砚打量过眼前的男人,出声道:“郁少。”
不同于宋浔没有长开的五官,宋砚的容貌在江城亦可称得上数一数二,如今一身质地矜贵的白色衬衫,衬得丰神秀骨,英俊非凡。
他没有撑伞,透凉的雨水顺着冷峻的眉骨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