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的北路,我怎不知?
嗯,好像还真有……
二月初,天气稍暖,李松便率军往西,带着原敦煌镇将去收复敦煌了。听闻那元鸷嘴上叫嚣的厉害,见了李承志都敢直呼逆贼。但到了李松手中却乖的有如一头绵羊。不但对李松言听计从,还百般出谋划策,是以李松兵不刃血,自镇夷出兵后不足两旬就平定了敦煌。
之后再未听音讯,达奚只以为李承志已让李松镇守予敦煌,组织镇民屯田。此时想来,定是李松从敦煌出兵,突出涿邪山,袭了柔然后军……
心中猜疑,他脱口而出:“可是李松胜了?”
“不止是四叔,还有伏兵于居延湖西畔的李永寿,东畔的李丰,三方共十卫大军合力,使柔然首尾难顾,最终于浚稽山溃败,逃入漠北深处……”
达奚越是吃惊,李亮越是高兴,朗声回道:“死伤多少暂且不知,但四叔与李永寿等缴获的牛羊就足有百万,由关中运去的粮草、帛麻足有数千车……”
牛羊百万……照此规模,柔然出动的兵力至少也该在二十万往上,便是三十万也有可能。
而即便北路足有大军十万,也就堪堪五万。以五万胜三十万,谁敢说这不是又一场旷世之大胜?
前有皇甫让、李亮、皇甫忠,后有李松、李丰、李永寿。甚至才能平庸、字都不识几个的李时都有大功分润,唯独自己与张敬之跟看戏一样,白跑了一趟,白逛了一场?
要是早知道崔延伯已大败,柔然也已退兵,哪还需皇甫让舍近求远,从榆中东岸奔袭千里之外的薄骨律?
他达奚麾下虽多为新军,但也是打过不少仗的好不好。难道连场顺风仗也不敢打?
更何况还有战马三万余匹,战车三千。若是急行,从张掖至薄骨律也就一千五百里,走的再慢,七八日也到了。
说不定自己好几日前就坐在薄骨律的城头喝酒了……
达奚的脑子里已然浮现出突闻西海大军沿大河西岸北上,元遥手忙脚乱的退守六镇的情景。
他更能料到,便是再给邢峦十万兵马,他也不绝不会固守于西岸的薄骨律镇城,而是连夜退守东岸,并烧毁所有渡口,缴清所有船只。
这不是猜测,而是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