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海塘骑也不追赶,而是自两翼绕回本阵。
不等队主下马,罗鉴急声问道:“敌军意欲何为?”
“末将也不知!”
“那敌军钉入地上的又是何物?”
“应是铁器,形如筒状,长约两尺余,粗有两寸,皆是斜立,似是绊马桩一般。但桩头却无尖刺……”
怎可能是绊马桩?
有这功夫,还不如以长枪为墙,立一座拒马阵。而那铁筒那般粗,远不如枪刺尖厉,且只有两尺余,还摆的那般稀疏,莫说阻马,便是三驾大车并作一道也畅行无阻。
再者自己又非眼瞎,明知敌军于阵前布了机关,又岂会蠢到正面冲阵?
而敌贼既然大费周折,将此物立于阵前,绝非无的放矢,必有奇用。
但问题是,自己又该如何应对?
猜疑一阵,罗鉴猛吐一口气:如今变阵,已然是来不及了,只能先打过一场再看。
“知会尉刚,依计行事!”
话音落下,身后令兵一挥角旗,中阵“咚”的一声,传来一声鼓响。
千余半甲骑兵自左翼越出,冲向西海中阵。
李承志在军校授课时,已将冷兵器时代的阵形、战法讲的烂熟。屡次提过凡万人以上的大战,鲜有甫一照面就猝然决战的,大都是试探,试探,再试探。或是有六成以上的把握,或是已陷入绝地,不得不战之时才会发动。
根本无需李亮提醒,也不需阵前主将张信义下令,就连炮营甲府将军并麾下一众营将、旅帅也能看出,敌军这是探阵而来。
站于云楼上的府将军一声令喝,亲兵猛挥令旗,随即便见前阵步卒纷纷竖起了方盾,将炮兵罩于盾墙之后。
也是因为炮兵相对而言对灵活性的要求要高许多,是以只戴铁盔,只着半甲,故而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