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小猪儿很坏,他在笑,他一定在笑!
这次走回去还好,有个伞,后来季寒素看小太监举伞太费力,干脆自己把伞接了过去。
小太监虽然淋雨但也松了一口气,毕竟他这伞就不是给他用的,他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湿透了,而是……给大太监用的。
大太监本来想的挺好,往常的皇后是不会用这伞的,可现在也只能跟着一起淋雨过去了。
“皇后驾到——”
其实南宫冉在大太监走后,就后悔去叫人了,但君无戏言,大太监已经走了半天了,没必要再叫回来。听见传话,南宫冉忽然灵机一动,道:“让他继续跪着!什么时候知错了,什么时候再进来!”
结果没一会,外头就闹了起来。
“啊!”“陛下!”“殿下!”
“何事如此吵——”
一个男人从殿外走了进来,皇帝见了他,立时口中一哑,吐不出半个音来。这人双目狭长,眉峰凛冽,鼻正口方,黑发如缎,黑衣如墨,脚步缓而轻,款款而来,让人……心如擂鼓,呼吸不畅。
皇帝表情不好,他是厌弃皇后的,从未曾想竟然还会对皇后动心?
季寒素若知道皇帝是如何想的,他会告诉她:醒醒,大妹子,这不是你心动,这是我虎死威犹在,刚穿过来,还不能很好的收敛而已。
他活到一百岁挂零才找到了合适的继承人禅让首领的位置,但直到快死了他依然是王,在蛮荒中震慑群兽,狩猎恐龙养出来的煞气,不是这金尊玉贵的皇帝能应付得来的。
至于大太监为什么刚见他的时候没事?大太监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他是跪地上的,什么都看不见。后来再见,大太监这一路上也是不敢抬头的。
他甩了甩伞,把垂到额前的头发拨到耳后——来时有些太匆忙,他匆的髻不牢靠,一路走来有些散了——淡然道:“陛下,你若认为我有错,那如何错了,就按国法家规来处罚。若还说什么让我罚跪,那以我现在的状况与逼我去死无异。与其活活跪死,不如我一头撞死在这里,也死得痛快。”
季寒素很明白这封建世界的礼教是什么道道,他若已经是个废后,那撞死了旁人会说他是羞耻而死。但他还是皇后,别管处境如何凄惨,他的身份摆在那。皇帝敢让皇后一头撞死,那就等着被群臣骂死吧。
“你!”刚被惊艳(自以为)了一下的皇帝顿时怒火又起,“你还不认错?!那好,朕问你,静妃的事难道不是你动的手?”
季寒素在乾安宫换衣服的时候就想过,若有机会与皇帝面对面,是要替皇后辩解,还是有锅全都背的。
“我已被陛下厌弃,弄没了静妃的孩子,与我又有何益?陛下其实您更改想一想,我掌理后宫的十年,您夭折了几个孩子,您让我交出凤印之后,又有几个妃嫔流产,几个幼儿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