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黄帆曾经说了太多,也不敢把话全都说了,成心犹疑了一下,说道,“主子就不清楚了,或许韩云鼎姑娘毕竟是个男子,不好说出口吧?”
“不。”孟胤运摇了摇头,说道,“她不是一个往常的男子,满朝文武也比不上她的才气和胆气,这样的男子自该是傲然的……”而且,她理解他,所以,她不会让自己落于更尴尬的地步。
他缄默上去,黄帆也静默地侍立于一旁。
第二天早朝议完国事,孟胤运照例问了一句:“众卿可还有事要奏?”一样状况下不会有人在这个时分冒出来,于是便可以宣布退朝了。中书舍人楚羽常却突然从队列中站了出来,朗声说道:“微臣有事启奏。”
“楚爱卿有何事?”孟胤运问道。
楚羽常说道:“是关于前镇国公、太子太傅韩云斐以男子之身冒名受爵、为官之事,此事早已传至官方,种种谣言四起,百姓们议论纷纷,再拖延下去恐怕有伤国体,还请皇上早下决断。”
话音一落,整个朝阳殿突然安静得掉一根针都能听得见,除了楚羽常以外的人都沉默寡言,生怕自己被孟胤运的怒火涉及。孟胤运也有些诧异地看着楚羽常,好一会儿,他的神情沉静上去,说道:“那依楚爱卿之见,此事应该如何处置?”
孟胤运居然没有发火?群臣之间又是一片哗然。
楚羽常又说道:“韩云斐其罪有三,一为欺君罔上,二为违乱纲纪,三乃悖逆伦常;但其大功亦有三件,一,推荐贤才有功,二,组建神弩营有功,三,辅佐皇上平逆王、南疆之乱有功。依微臣看,功过正好相抵。”
费存正身后的吏部尚书站了出来,说道:“回皇上,楚舍人所言不妥。韩云斐虽然有功,但不过是为人臣子应行之事,而君臣纲常乃是我大夏立国之基本,容不得半分坚定,岂能混为一谈?”
韩南川见状赶忙站了出来,说道:“吏部尚书这话就有些过了,那韩云斐不过是一个女流之辈,哪里坚定得了国本?反之,三王逆乱、西越侵掠才是真正的坚定国本。”
又有户部尚书怒气冲冲地站了出来,直斥韩南川道:“韩将军此言差矣……”
楚羽常打断他的话,说道:“韩云鼎虽然女扮男装,但原先也只是在自己家里掌管家业而已,甚少呈现于人前。自皇上登基当前,易维啸把持朝政,三王暗中谋逆,西越跃跃欲试,正是国度处于危难之中,她才渐渐触及朝政,急民之所急,忧君之所忧,以无职之身尽心竭虑为皇上出谋划策。事先形势复杂,她女扮男装也是情非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