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议论得非常热烈,韩云鼎却突然觉得有些焦躁。一开端,她只是为了维护自己而去揣摩孟胤运的心思,却不晓得从什么时分起她习气了从他的角度去想问题,甚至渐渐地开端遗忘思索自己,什么时分她开端变得像四周这些人一样了?她为什么要跟这些大臣站在一同站在门外,一边猜想他在外面做什么一边替他想方法?她又不是内侍,替他着的是哪门子的急?
她弯起唇冷笑了一声,然后转身就走。
崔则正赶上来拦住她,说:“侯爷这是要去哪里?”
韩云鼎只得停下来,说道:“皇上既然不想见人,我们也不好勉强,不如散了,还皇上一个喧嚣。”
“我晓得,皇上是不喜欢我们这些臣子左右他的决议,但此时非同小可,不能任由皇上独断专行。我看,此时谁的话皇上也未必听得出来,也就是侯爷说的话还能入耳几分了。”崔则正说着向韩云鼎一揖,说,“拜托侯爷劝劝皇上。”
“皇上不肯见我,我如何劝?”韩云鼎嘲讽地一笑。
崔则正说话前好像往常一样进展了一下才说:“皇上一向自制,即使是发怒也不会有太长时间,等他稍一平复定然会召见侯爷的。”
“那么崔大人有什么话要我转告皇上?”韩云鼎问道,“您是主和还是主战?”
“是和是战都有利有弊,此事自当是皇上做主。”崔则正说完却又摇了摇头,将韩云鼎拉到一旁人少僻静的地方,压低了声响说道,“我看皇上是必不肯让敏婕妤和亲的,如此一来等于有了把柄,应及早防备,现下……”他的目光挪动了一下,说,“三王爷不在前来劝谏的人当中。”
韩云鼎一惊,刚刚光临着怨愤,居然没有留意到孟云焕不在这里。她犹疑一下,说:“三王爷并没有官职,不在场也属正常。”
“可如今并非朝中!”崔则正皱起眉头,显出几分忧急的样子来。
确实,孟云焕虽然没有职位,却是孟胤运钦点随行的人员,理应为和谈之事出力,这个时分他没理由不来。韩云鼎想清楚当时,立刻吩咐南宫月去检查孟云焕的意向。崔则正松了一口气,碍于四周人多不好多说,只匆匆地说了几句便又回到圈中同他人攀谈起来。
韩云鼎暗暗地叹了一口气,看着前头紧闭的大门发愣。
不久,院门“吱呀——”的一声开了一条窄窄的缝隙,众人都围了过来,黄帆站在门内,说:“皇上召见庆安侯入内觐见。”
其他的大臣齐齐地看向韩云鼎,他们都晓得韩云鼎频繁出入御书房,很让孟胤运宠信,但像如今这样摆明着只对韩云鼎特殊的情形却历来没有过,这让一干资历深沉的老臣们有些不是味道。但此时谁也顾不上那么多,都将手上的奏折一股脑儿地塞到韩云鼎手上,让她带给孟胤运。等她终于走进去时,孟胤运正如困兽般地在屋内走来走去,而暮绵绵则端立在一旁,神色冷漠。孟胤运一见她便说道:“怎样这么久才来?”
韩云鼎将手里的奏折这类放在桌上,说:“这是里面的大人们让我带给皇上的,请皇上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