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绵绵只听了后面一句,前面她说了什么却没有留意。她上前推开一房空房,看着空荡荡的四面墙壁,说:“可以改成工房么?”
“啊?”惠蓉愣了一下,又说,“什么工房?”
前面传来一阵沉闷的笑声,暮绵绵齐齐回头,便见孟胤运站在她们身后,说:“只需你喜欢,改成什么都可以。”
暮绵绵失掉允许快乐得嘴角一翘,却又见宫女内侍们在一旁窃笑,便敛起了愁容,规规矩矩地屈膝行礼道:“臣妾参见皇上。”
“免礼。”
孟胤运一面说着,一面上前拉她的手想将她扶起来,暮绵绵却反射性地一缩,两个人都是一愣,暮绵绵更是不安。很快,孟胤运豁然地笑开了,向暮绵绵说:“朕早上其实是想亲身带你过去看看的,没想到会遇上馨婕妤,朕刚刚贬谪了她不好立刻就到你宫里,所以如今才来。”
他用得着跟她解释么?暮绵绵不解,也就不晓得该用什么话回他。
好在孟胤运并不介意,只是说:“随朕到前院亭中坐一会儿?”
暮绵绵松了一口气,屈膝答道:“是。”
前院的八角凉亭建在塘中的假山旁边,外面置了汉白玉打造的石桌石椅,四面都垂着烟青色的纱帘,风一来便随着风冉冉而动。
孟胤运遣退了身边的宫女内侍,说:“你不情愿进宫?”
“皇上何出此言?”暮绵绵勉强一笑。
孟胤运摇了摇头,说:“你不擅于假装,快乐不快乐都写在脸上,你不必骗我,我也不会见怪于你。但是,我希望见到的是现在那个意气风发的绵绵,而不是如今这样的,委屈求全的绵绵。”
暮绵绵犹疑了一下,忍不住问:“皇上,您为什么说……‘我’?”
“你还不明白么?”孟胤运失笑,说,“我是希望我们独自在一同的时分可以是一样的,我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你也不是委屈求全的嫔妃,像你在韩家那时分一样,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用怕我。在他人面前的时分我不得不端起架子,可是,端久了我也有点累,你能容我休息会儿么?”
暮绵绵愣愣地看着他,不晓得该做何反响。
“让你进宫虽然是心甘情愿,如今却曾经没有方法改动,我希望你能试着承受这个后果,承受我,也承受朕。”孟胤运的手越过桌子握住绵绵的,那力道不重,却也不容她挣扎,他说,“你担心,在你还没有承受我,喜欢上我之前,我不会勉强你的。”说完,他便松开了暮绵绵,起身往外走。
“皇上。”暮绵绵忽然站起来喊住了孟胤运,说,“我没有不喜欢你,我只是很不甘愿自己像个物品一样送进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