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公神色稍缓,说:“当年你亲妹过世时我就提议再过继一个女儿在你父亲名下,老夫人死活不赞同才作罢,如今旧事重提也不算晚,可无论如何,这过继的女儿应该是出自韩氏一族的血脉,绝不是里面那些来历不明的人!”
“二叔公你能够没有听清楚,我是要为自己收个义妹一同承欢于祖母膝下,而不是要给我父亲过继女儿侍奉香火。”韩云鼎似有似无地瞟过韩明实,又说,“二叔公总不会不清楚这外面的辨别吧?”过继是载入族谱,按嫡女的身份相待,而结拜却不同,暮绵绵依然是暮家人,只不过两家连了宗,成为相互往来的亲戚罢了。
“那也不行!”一旁的韩哲武忍不住了,说,“韩家是什么人家?更何况,韩家的女儿自来尊贵,侄儿你已过世的妹妹当年更曾是先帝钦定的太子妃人选,岂是那等山野村妇可以相提并论的?”
韩云鼎神色不变,只说:“那二叔公、四叔及各位族叔觉得,什么人才配做我的义妹呢?”
“你难道遗忘你婉妹妹了么?”韩哲武的神色立刻紧张上去,说,“婉儿年方十五,正事先的年岁,女红针黹、诗词琴棋样样精通,说起来,侄儿你也很久没见过她了吧?改天我叫她过去给你请安。”
“惋惜婉儿去年定亲了。”一位族叔将韩云鼎拉到一边,避开旁人的目光,说,“要说也应该是我家妩儿,说起来,她是韩家这一辈里最出挑的一个。”
二叔公干咳了一声,说:“还是如儿最合适。”
……
一阵众说纷纭地夸奖自家孙女、女儿的声响。
韩云鼎掩着唇轻咳了几声,此后才抬起头来不解地看向这几个人,说:“是啊,婉儿乖巧聪明,妩儿娇美出挑,如儿知书达礼,可是她们原本就是我的堂妹们,倒不晓得几位所言‘适宜’是什么意思。”
“侄儿你难道遗忘了,韩家与皇家是定了亲的!”韩哲武沉不住气地说,“难得如今皇上又想起了韩家,对你如此看重,若再按老祖宗们的商定将妹妹送进宫侍奉皇上,还怕你当前不能一步登天么?”
“四叔说得有道理。”韩云鼎叹了一口气,又说,“惋惜我嫡妹福薄,没能熬到入宫就……”
“韩家的女儿可不止韩云斐一个!”有人心急地道。
韩云鼎皱起眉,不悦地说:“你竟敢直呼皇后名讳!难道还能将偏门庶女送进宫不成?这可是大不敬之罪。”
“所以,当年我就说了一定要入嗣……”二叔公说。
“祖母她老人家当年就曾经说了韩家嫡房不允许入嗣。”韩云鼎摊手,说,“我身为孙子,绝不能罔顾她老人家的意思,诸位的好意我心领了。”说完,便又掩着唇咳了起来。
话题绕了一圈又回到了原处,众人这才晓得被韩云鼎的话绕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