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传来轻而有力的声音,像是喃喃自语,但更像是发自肺腑到情不自禁的低吟。
裴羽的手一整夜都泡在水箱中,水很凉,她手上的皮肤都泡得起皱了,可她没时间休息,到这一步若不能一气呵成,就达不到效果,所以她整夜都没合眼,终于在下午的时候将那块成品从水箱里捞出来。
待那块经过雕琢的紫水晶被擦拭干净重新回到工作台上,已然是改头换面有了异样的华彩。
只是还需要搭配别的材料镶嵌整合,这才只是个开始。
她的双手冰凉,特别是右手,这会儿一放松下来,才感觉到因为长时间工作这会儿加倍奉还的麻木僵硬。
冲了杯热咖啡,双手触到杯子的边沿传来的温暖之后,裴羽才靠着椅背稍稍能松一口气。
她摘下护目镜,脸上被护目镜压的都是深红色的印子,走到窗前,打开窗,清新微凉的空气沁入鼻息,外头已经是阳光明媚,一下子就把浑浊的阴沉揉捏成了眼前的一片绿色。
“天气真好,”裴羽自言自语着,也不知道季白尘是不是已经开始工作状态了。
明明知道那里早早得就埋下了不少季若琛的死士,他还要去,裴羽总觉得季白尘有些奇怪。
她突然感觉最近季白尘无论做什么都在莫名提速似的。
前几年,据她所知季若琛是设了一个个的套,季白尘也都乖乖得跳,目的是为了牵制他。
当时裴羽也有疑心,总觉得大概季白尘是有什么别的打算,才这么这位二叔配合演戏。
难道给他下毒的是季若琛?
裴羽原本要关上窗的左手攀着窗沿,被自己突然而来的这个念头吓到,窗就这么半开不开得悬着。
可是那天听季白尘说起过,那毒无色无味,服用并不致命,甚至没有任何症状,只有在尝试戒的时候才会痛苦难忍。
说明下毒人的意图是为了控制,而不是真的为了要季白尘的命。
那就绝对不可能是季若琛,季若琛可是巴不得季白尘立刻马上就死得透透的。
到底是什么人,为的是控制他,而不是让他送命。
裴羽一时之间没有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