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刚才季白尘拿自己的病因做交换,裴羽实在心动,平日里她怎么问都问不出,这次是他自己亲口允诺的,她决定豁出去了。
在豁出去之前,裴羽的理智占据了智商的高地,撇了撇嘴,眸底暗潮涌动,深怕过了这村没这店,赶紧兑现,“我可以说,不过.....你得先告诉我,你到底得的什么病?”
她知道一下子追问太多想必这男狐狸也有把握糊弄过去,那些繁杂冗长的前因后果她不想听,她现在就想知道究竟是什么病,这样她才能去寻找缓解的办法。
说不定林遐那里能有古方。
季白尘掀了掀眼皮,视线沉了下去,裴羽捕捉着他的表情变化,猜着这家伙肯定是在悄悄组织语言了。
她刚想借机发作,抱怨他不老实。
没想到季白尘再抬眸的时候,已经恢复了镇定自若。
他的声音本就好听,透着点磁性和暖调,特别是开会或者演讲的时候,语速不紧不慢,还带着点起伏,让人如同置身寒冬中的暖炉旁,手中捧着的那杯热红酒,光是闻着就醉了。
他开口了,裴羽就跟被定住了似的,原本躁动的心就跟着平静了下来,耐着性子听。
“不是病,是一种毒,”季白尘褐色的眸子里蒙上淡淡的薄雾,将他整个人都罩进了一层阴霾,虽然语气很柔,可划过裴羽心头却像冰凌一般刺骨。
“等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持续服用了一段时间,服用的过程中无色无味,也没有任何反应,唯一会引起不适的只有在服毒者想要戒掉的时候,胸痛异常,伴随剧烈咳嗽。”
“这种痛苦会随着停止用药的间隔期增长,越来越严重,但并不会威胁到性命,熬过关键的几个时间节点就能彻底摆脱。”
“只是过程痛苦。”
季白尘说完了,平静得毫无波澜。
他只用了六个字就轻轻松松得概括了自己经历的一切,只是过程痛苦。
裴羽不止一次看到过他咳嗽的样子,还有那一次他开车来找她,最后晕倒被陈铎送回去。
想到这里她的指尖都凉透了,疼到昏厥的感觉,她体会过,可她无法想象的是,季白尘现在几乎每隔一段时间都在忍受这种痛苦。
读到裴羽眼里复杂的种种情绪,季白尘扯了扯嘴角,努力挤出一点笑容,“还好,没你想的那么痛苦,只是需要点时间。”
他的老师说过,会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