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管家说的,就说了这几个字,大约,大约是三爷平时不喜人照顾,不是得了病或者什么别的……我实在是不知。”孙喻雪低头小声说。
徐佑倧半背过身子,又冷笑一声。
孙喻雪不明就里,依旧问道:“爷,可是那之后是怎么处置的啊?没听说蔺管家和二奶奶送官,是不是滴血认亲的结局,福哥儿是二爷的亲生?二房里走了好些姐姐妹妹,都眼泪汪汪的,说去哪儿也不说,我心里好是牵挂担心。”
徐佑倧腹诽,真的要和我一直装下去吗?孙喻雪,你若什么都不知道,会这么巧,那夜那么巧你路过私会、二房中与毒药相关之事频发,也都隐约有你的疑惑?可是无证无据,孙喻雪言语虽处处透着诡异,偏偏还都有理可循,这一会还进了我的府里,这实在是难以理顺。怎么办呢?
徐佑倧只管用言语混着对方,“送去田庄或是西陲了,两三年后还回来。”
“那滴血认亲呢?”
“你不是猜到了?福哥儿的确是徐家子孙。”
“噢。若是这样,二夫人就是被冤枉的了!是谁在冤枉她?对谁有好处呢?”孙喻雪默默自语。
徐佑倧看着这丫头一脸率真干净,无知无觉的样子,心里忍不住无名火起,又隐隐一丝佩服。这个人心思精巧,镇定自若,实不似她的年龄、身份之作为。
一个小丫头,徐佑倧自然不放在眼里。真的无知无觉也罢,是谁的细作都好,徐佑倧知道自己的事,身正不歪,没什么可查的。却也不能白白让人害。
可是麻烦就麻烦在,徐家此时一片乱,下一个被波及的将是谁,祸因又在哪条根上,都还毫无头绪。徐佑倧不知道谁在背后布的这个局,而眼前的人又是否是布局之人的棋子。
“好几个姐姐都比我大不了一两岁,那么豆蔻青翠的,两三年的时间都浪费了。”孙喻雪还在感叹。
徐佑倧心想,这小姑娘语气怯怯地,一番话却说的周正严密,挑不出理。好吧,既来之,也不能即刻赶回去。若真是哪一位的眼目,只能先留着,不失为一条反策,霄鸿府里没什么秘密。过阵子找个由头送回给主府,再不济,女大嫁人,总也待不过半年一年的就得走了。
“既然你来也来了,我身子好的很,便不需你当什么女医、侍医的,空着的时辰多了,还是要学着服侍。去打一条热巾子,我擦擦脸。”徐佑倧硬转了话题,语气有些不自然,并有着五分生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