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这却不妨事,风寒中先是净饿着没错的,能吃时再吃,没十天就能恢复以往了。”
“刚才我看见二爷自这院子出了西门。二爷真好,照顾病人这么精心,虽不是日日问病况,三日中也总有两日在。府里的爷们,就我们二爷最疼妻子。”
孙喻雪腹诽:是吗?面上只得笑笑说:“是啊,二爷二太太感情真好,着实令人艳羡。”心中却想着,依我那日看的,这里大有门道,不知你毫无知觉,或是和我一般在演戏。
少顷,饭做得了,周氏看了菜,伸箸夹了一两次,竟合了胃口,吃的香甜。不一会吃掉了半碗粥,虾球吃了两个,拌菜也去了半盘,吃的神清气爽。吃得多了,二夫人下了床,在屋子里转了两圈,长期卧床酸疼的腰好了不少,头也不再重了,走过来拍了拍孙喻雪的肩,“好孩子,多亏了你,你这几日受累了。”
“二太太说哪里的话,这都我本分该做的。”孙喻雪乖巧地说,受宠若惊。
“哪里是你的本分,你该做什么,多做了什么,我虽然不说,心里有数。真是个乖孩子,我得了这一场病,人心呢,才是看的透透了。”
孙喻雪不敢接这话,心中合了那日情景,更惊地打鼓,只说:“太太生着病,心却静,耳眼更通透,未免不这样想。这是您病里多思多虑的过。可实在……您是一府中的二太太,尊贵无比,又有个哥儿,这是哪一房都没有的呢。”
“你也懂说这些漂亮话了。”二太太笑道,点点头,“也罢了,说宽心话说的在理,是你的好处。这一样好处过于常人,心里当然是灵透的。老太太日日说着,身边小子、丫头、丫鬟数来数去二三十个,一个说宽心话的都没有。哪里是没有,凭老太太的威福睿智,谁说那拍马溜须的话不得拍到马蹄子上嘛。不过,病重心静,这一点没说错,心中杂念少了,反而看得清。你是个乖孩子。好在不是这府里的人,来日我帮你择个去处,好好儿的,远远地过心静日子。”
孙喻雪心想,这一场病,画儿的惨事,对二太太的打击真不小,整个人低落了不少,忧思、敏感,过日子过的如履薄冰。
二太太越想脸色越***神也差了,孙喻雪察言观色,忙道了声安退了下去,回了自己那间小耳房。二太太染病之后就搬离了二爷的正房,挪去另一间正屋养病,正屋旁边的厢房之侧,有那么几间小房间,孙喻雪和画儿等丫鬟一起都在这数间耳房内。
刚回到屋中休息,小丫头笠儿兴冲冲地来敲门。
“雪儿姐姐!雪儿姐姐!”
孙喻雪开了门,看到笠儿捧着一个盒子在门口,笑嘻嘻地,“雪儿姐姐,你走的太快啦,二太太赏给你的!”
“谢谢二太太,我赶晚去拜谢。”
“特意说了不要你来谢恩,就说辛苦大家一场,忙里忙外一个月。我们也得了呢,”笠儿附耳在孙喻雪耳边轻声笑道:“可是你的最沉!我只跟你说。”孙喻雪看她灵巧俏皮的样子,也笑了,拧了拧她的手,“那我也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