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全家充军,反正他们本来就是军籍,不过就是换个地方服役而已。
总旗的位子是保不住了,现在邓翔只是一个普通的老兵,被转去济南卫所从最低等的守卫做起。
照理说,本来二月底就该出发的。不过前段时间他的女儿妞妞大病了一场,被送到她大兴的姥姥家养病。前后足足拖了一个月,实在再拖下去要受到军法处置了,全家这才启程。
“济南那边,有我养父的旧部,是你的顶头上司。”
杨休羡拍了拍邓翔的肩膀,“我已经修书过去,那边的千户答应我,会好好照顾你们的。”
邓翔拱了拱手,“不说了……大恩不言谢。”
万达动情地抹了抹眼泪,转头看了看他身边一言不发的高会。
高会自打十八岁离开山东老家,进了京师的北镇抚司。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在邓翔手下做事。
如果不是这位老上司,每次结了案子都想着分给他一些“好处”,就他这个锯了嘴的葫芦的性子,怕是混的更惨。
如今要分开了,按说最伤心的就是他。
从知道邓翔全家要被发配到济南卫所,这一个月高会就没笑过。
今天大家说好一起来城郊送别。万达自认为来的够早了,掐着开城门的点儿,他就牵着驴儿就来到了这个京城“送别排行榜”人气第一的折柳亭。
然后看到了据说昨天下了值就来到城门外,已经在长亭里坐了一个晚上的高会。
熬了一晚上,高会眼睛下面都熬出了两块乌青了。到现在却一句送别的话都没说出口。
“死心眼的傻小子……”
万达叹了口气。
可怜的高会,这段时间接连受到打击。
先是喜欢的女子进皇宫一心搞事业去了,他都没来得及表明心意,就被发了好人卡。
接着又是老上司被调走,心头又像是被挖走了一块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