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迅速将两句抄录在薄子上,品了品点头赞了句:“绘情绘意,崔公子,好文采。”
夜明边啃着脆爽可口的拍黄瓜,边轻声嘀咕道:“伯虎听了,头给你打歪。”
“欸,我也有一个。”蓝帽青年对桌一位稍微年长些的男人也站了起来,同样端着姿态吟道:“廊前倒映明月光,章台绪水煮田黄。冬日得梅敲门客,雪夜围炉话他方。”
男人话音刚落,就有人击掌喝彩:“妙!妙啊!”
“此句甚佳,当可入围三甲。”掌柜也不住点头,冲柜台里招招手,姿态颇为尊敬道:“兰亭阁这边给谢公子安排上房一间。”
兰亭阁是这间小客栈的店名,入住的时候,黄一峰还开玩笑说住惯了同福客栈、悦来酒家,突然来个这么雅的有点上头。
“干嘛呢这是?”黄一峰疑惑了一声,正好端了瓦罐鸡汤上桌的店小二,答道:“哦,这是夺诗魁仙酿呢。”
“湿、葵…啥玩意?”黄一峰一脸茫然。
“俺们兰陵县酿造最好的酒,就叫做兰陵仙酿。这可是上奉给万岁爷享用,一等一的美酒,万岁爷还亲笔御赐了【仙酿】二字。
各地才子每年来俺们县,一为观祭礼,二就是来夺诗魁的。夺下诗魁,就能品尝到仙酿了。”
黄一峰边盛鸡汤边笑着吐了句小槽:“为了喝点酒,这些人也是蛮拼的啊。呵呵…”
“啥叫喝点酒,那可是仙酿,诗、魁、仙、酿!”店小二一脸义正言辞地补充道:“状元郎田在清,也来了。今年这诗魁大比,肯定比往年热闹。”
“壮元郎都来了,那这诗魁大比还有什么悬念。”黄一峰不禁觉得没什么看头。
旁边突然传来一声冷哼,蓝帽青年阴阳怪气道:“那可未必。尔等道门中人,懂什么诗词歌赋,嗤。”
正喝着鸡汤的黄一峰,无语地扭头睨了青年一眼。换平时他肯定拍桌子怼回去,这会儿饿得前心帖后背,懒得跟这种自视甚高的读书人计较。
旁边又有某才子接话:“作诗是作诗,着文是着文。壮元又如何?通策论,精八股,可这作诗讲究的是灵性,是意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