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灼华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明明是背信弃义的小人,他装什么正人君子?
他知不知道,每一次他这样发乎情止乎礼义的正直,都让她觉得他虚伪透顶?
不仅虚伪,还是明明白白地在告诉她,百般勾引他的她是多么拙劣放荡!
就像那青楼里的妓子,路过的客人百般推拒,却还是硬要拉进去!
燕灼华自嘲地笑了一下,摇摇头,掐了掐眉心。
程景宗在她起来咕嘟咕嘟喝水时就已经醒了。
眼睛眯成一条细缝,窥视着她。
她的神情举止中,竟让他觉得——
她厌世,却又更自厌。
他皱了皱眉头。
这怎么可能会是她?
他印象中的燕灼华,明明是无论悲伤还是喜悦,都对生活充满着热情。她是那个努力奔跑的人,而不是被鞭策着不得不向前奔跑的人。
突然,他看见她摸了摸脸,大惊失色,从床上一下子猛地跳了下来,奔至梳妆台。
一屁股坐在镜前,燕灼华低咒了一声——
杀千刀的。
她居然没有卸妆就睡了!
心中mmp,燕灼华匆匆忙忙去打水洗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