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上的安娜贝尔下意识想揉眼睛, 但伸出手后感觉到什么, 推了推自己滑到鼻梁上的圆框眼镜,再度抓过茶几上的文件。
洛森在心里“啧”了一声,十分遗憾地转移目标,弯腰帮她整理凌乱的毛毯与抱枕。
这里是熊窝,不是兔子窝,该被她抓皱抱紧的东西又不是毛毯与枕头。
安娜贝尔毫无所觉,她重新握起签字笔,笔记本电脑歪斜着倒在另一边:“没关系……反正……最近工作也要到这么晚……”
是啊,工作。
洛森的荆棘把毛毯叠好,而他本精则看向了茶几上喝空的咖啡壶。
……起码有四杯的量。
“又喝这么多,蠢宝宝,半夜你会想吐。”
“不会……这几天喝太多了,现在一点用都没有,依旧好困……而且,现在已经是半夜了。”
洛森摸了摸她的额头,又摸了摸她的肚子。
“晚饭几点钟吃的?意面只有一点点?喝咖啡到现在?”
安娜贝兔愣了愣,被打断的思维重新被“晚饭”这个关键词链接:“对了对了!布朗尼你没吃晚饭吧,我厨房里……意面……拖鞋呢拖鞋呢……”
说罢她就继续往沙发边缘爬去。
洛森无奈地笑出声,什么乱七八糟的心思都没了。
他伸出一直背在身后的左手,晃了晃自己手中拎的塑料袋。
“吃过了,放心吧。还给你带了碗馄饨。要吃吗?”
安娜贝兔愣了愣,“哦”一声,立刻放弃寻找拖鞋。
顶着一头乱翘的红毛,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她伸了伸懒腰,冲他举起双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