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讨厌酒精。
就算现在的自己早已治愈了酒精过敏的后遗症,也受不了那种,又酸又辣又苦、还折腾敏锐嗅觉的液体……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连衣领都有点臭……虽然不可能到影响理智的程度,但头还是有点疼……
洛森·布朗宁再次叹了口气,继而打开家门。
四天前,自己匆匆披上衣服就立刻奔赴这些诡异事件了,只来得及给熟睡(昏迷)的她做些基本处理。
柠檬水没有加入适量的糖分煮到恰好的温度,巧克力味的玛德琳蛋糕也还在烤箱里进行第二遍回温……
离开后他试着写了不少嘱咐,时时刻刻盯着通讯工具,但无论手机还是联络喇叭都没有任何动静,短信一律显示已读不回……这次回家后会遭遇什么,他实在很有心理准备。
洛森的两声叹息倒也不是沮丧或抑郁——这一次,就算再被炸毛的女友赶出家门体验暴风雪,他也甘之若饴。
……只是有些遗憾……毕竟,对待最顶级的美食,自己只能囫囵吞枣地体会到最表层的风味,就又要再次告别了。
这就好比一口吞下失去草莓的草莓蛋糕,看着奶油化成浅白的稀水。
洛森反手重新给门锁上繁琐的防御魔咒,然后弯腰换鞋。
当他俯身时,没有绑紧的长发有几缕从肩膀上滑下,遮住了片刻的视线。
碍事。
洛森这么想,带着一点恼意鼓嘴吹了吹遮挡视线的头发,然后——
他看清了鞋柜里那双安静停放的红色高跟靴。
又看清了停放在自己眼前的粉色毛绒小拖鞋。
洛森:“……”
洛森的视线缓缓向上。
与站在蜡烛微光中的安娜贝尔·斯威特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