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睨着琳琅的侧脸,语调温淡:“陛下在琳琅面前说这些,她多半是要难过了。”
“臣妾无妨。”琳琅不敢造次,连忙否认道。
“摄政王妃不必拘泥否认,这是是朕考虑不周。”
李延的歉意,并没有太多的真心,他说到这里,看向了自己身侧的皇后陈氏:“只是如此良辰美景,朕实在是想见见那位能叫摄政王金屋藏娇的女子,究竟是什么样的姿色。”
陈皇后心领神会,笑道:“这般说来,就连本宫都有些好奇呢......”
这份好奇中,有多少是真无人在意,在场所有人在乎的,不过就是萧淮策的态度。
萧淮策想起了昨夜,乔熙在自己怀里,软软地说:“阿策,为什么不让我出门?槿阙台冷清得很,你夜里不来的时候,我常常梦魇。”
她说这话的时候语调轻轻的,并没有什么责难的意思,只是蜷缩在他的怀中,乖巧到叫人心口生闷。
那个外人眼中无上宠爱的槿阙台,放在乔熙眼里,其实更像是一座粉雕玉饰的牢笼吧。
皇宫里这般热闹,她那里,却是冷清吧……
萧淮策思及此,鬼使神差一般地开口,低声道:“既然陛下想见,臣便叫人去将我那外室送进宫来。”
李延病态苍白的脸上浮现笑意,温文尔雅:“甚好,只希望这般,不会太叨扰了那位姑娘。”
“不敢。”萧淮策起身,朝着李延端起了酒盏:“是陛下抬爱了。外室蒲柳之姿,实在不配得到陛下这般爱重。”
圣旨传到槿阙台的时候,乔熙正在和小竺一道涮羊肉。
那羊肉切得薄如蝉翼,每一片送进嘴里,入口即化,叫人浑身都燥热起来。
但是这份热意在宣旨太监念完圣旨后,散得一干二净。
那些拗口的古文礼词,大抵意思就是,皇帝现在宣召自己入宫,和摄政王一个共度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