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现场留下的,我家主母让我将这个给您看,特意交代小的让你仔细斟酌二十年前的旧事,所以刚才未敢拿出。”
石崇看又看帛书上的字,细想着石历夫人的话,脸色不由一变:“你做的好,先下去休息吧!”
一整夜石崇独自将自己关到书房,不许任何人打扰。
下人们只当石崇是悲伤过度。
而石崇则回忆起二十年前的事:
当年老琅琊王司马伷破孙吴之时,曾上表厚待孙权后人,吴主孙皓之子孙鲁,本是得了先武帝的特赦,并给了爵位的。
可是孙权有一笔巨额的财富,藏在了荆州,当时自己还是荆州刺史,他和石历为了得到这笔财富,不顾先武帝的昭令,囚禁了孙鲁,逼他说出这宝藏的下落。
这孙鲁受不了虐打,便将宝藏说了出来,自己才有了这泼天的财富,而石历为了防止事情败露,便杀了孙鲁,这帛书所提之事,莫不是指这件事。
石崇想到这,心中不由的惊恐万分,不由的仰天长叹:
“唉,七弟呀,你恐怕是要白死了,哥哥我为了石家阖族的性命,恐怕要辜负你啦。”
石崇自觉对不住石历,扑跪在地,悲痛难当。
与此同时,王衍也得到了石历被杀的消息,心中却是大喜。
只见他高兴的对着身边一位年轻人道:“这江南一直在石历和石崇手中控制,本来是想借征粮案打压石阀,好乘机插手江南,不想这石历竟然是个短命的,哈哈,这可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年轻人听闻也是开心不已:“兄长,如今扬州刺史之位空缺,而王导正在江南,不如就让他留在江南了。”
说话的年轻人是王衍的弟弟王敦。
“嗯,你即刻派人去把你二哥请来,再把左右仆射等人一并请来,明日亚岁休沐结束,该议一议扬州之事了。”
“是,兄长!”
朝堂之上,惠帝司马衷慢吞吞的向众臣问道:“各位爱卿,琅琊王和王导的奏折大家都看了吧,有何意见?”
尚书令王衍上前道:“启禀陛下、娘娘,刺史别驾高宾对淮阴失粮一案供认不讳,李肇业已伏法,吴郡太守胡冲也上表请罪,刑部已对一应证据复查完毕。依臣之见,高宾等人依律由刑部审判即可。而胡冲,虽然有失,但念其无甚大错,更是忠臣之后,朝廷下旨苛责一番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