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肇用一种胜利者的姿态,看着地上杨袭的尸身,冷笑道:“杨袭,你终是死在我的手上。”
说完便一刀下去,将杨袭的头砍了下来。
如此血腥之夜格外的冰冷寒凉,杨韵弱小的身体跟着杨征一路翻山越岭,穿林跨溪,跌倒摔爬,不时的被林枝荆棘划伤刮破,听着令人发瘆的鸟兽嚎鸣,带着一路奔逃的腰酸腿软,向着河湾村方向奔到天明。
与此同时一夜未眠的,还有琅琊王司马景文,他不断派人前去打探,得到的全部是让他无能为力的坏消息。司马景文心急如焚又心乱如麻,焦灼等待却无计可施,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盼着杨韵逃出升天。
经过一夜心惊胆战的奔逃,天亮后杨征见到山下有个极其简陋的茅屋,屋内有灶、却无粮食、柴火,还有简单的炊具落满了灰尘,也结着蛛网,想必是山下农户在冬季上山打猎时过夜的茅屋。
现下是三月,正是春忙之时,所以有些时日无人来过。
屋内有一短土炕,炕上铺着一张破草席,土炕上尽是灰尘,杨征将席子拿出屋外拍了拍,随后找个有一丝光亮的地方将席子铺好,杨韵将杨结放在了席子上,让他好睡。
“小娘子,跑了一夜,你累坏了吧,我先去找一些吃食。你和小公子先在这里休息。”
杨韵红肿着眼睛,努力着想说句你去吧,可终是没能发出一丝声音。
看着这个还只是半大孩子的杨韵,杨征想说句安慰的话,却又觉得说什么都是无力的,算了吧,先去寻点吃的吧,于是转身出去了。
杨韵凝视着年幼的弟弟,年纪虽小却似乎长大了一般的懂事,一夜奔逃,未哭一声,此时杨结想是累坏了,睡得很沉,眼角还挂着泪,偶尔的抽泣几下,却并未醒来。
杨韵摸了摸弟弟的小脸,靠着杨结蜷缩了下来,紧紧的搂着弟弟。
杨韵的心被撕裂般的疼,眼泪使她的头发一绺绺的贴在她的脸上,她知道这一夜也许父母亲人都不在了,可她又存着侥幸,她实在不敢去深想,她,哭着哭着睡了过去。
杨征寻得了一些果子回来了,他将果子放下,见杨韵睡着了,便合衣守在茅屋外眯着。
大约到了正午,一阵悉悉簌簌的草丛声,加上两声“咕咕”传了过来.......
杨征猛然睁开眼睛,说时迟那时快,“嗖”的将飞镖打了过去,随着“咕呱呱”一阵乱叫,一只色彩斑斓的野鸡死在了杨征的镖下。
就在杨征去拾那鸡的时候,一个弱弱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征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