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有这事?”王钦若左右张望,一脸毫不掩饰的假意惊讶,“本官怎么不知道?来人啊,是不是你们不知分寸,抓了林隐士的徒弟?”
手底下的人自然不敢说话,默默地缩小存在感。
王钦若自然也并未打算让手底下的人回话,而是看着孤身一人却毫无惧意的林逋,皮笑肉不笑地道:
“想是贤弟你弄错了,州府办事,向来讲究的是真凭实据,若是没有证据,是不会胡乱抓人的。”
“王大人要怎样才能放人,不妨明说。”林逋的声音一如往常,淡定从容,似乎拿定了王钦若不敢对自己怎么样。
事实上,王钦若也确实不敢拿他怎么样。
他可是官家赐粟帛,并诏告府县存恤的人,历任杭州知州,哪一个不是对他毕恭毕敬,只是林逋傲气,对待实在看不惯的官员,常给以冷脸。
王钦若年初吃了林逋的闭门羹,记仇至今,今日得以报当日之仇,不免心下大慰。
但左思右想,林逋名气太大,确实不能将他如何。
王钦若昨夜思虑了一晚上,最好的解决方案,不过是和解。
“林逋,既然你这样直接,老夫也不绕弯子了。”
王钦若微微一笑,笑得很难看。
林逋淡然应对:“大人想要如何,尽管提。”
远处房顶上的宋归尘不由着急,师父怎能让那王钦若尽管提要求呢!师父那样出尘之人,岂能被王钦若这等小人折辱!
心里想着,宋归尘就要喊出声来,被杜青衫眼疾手快地捂住。
压低声音在她耳边道:“别急,再看看。”
宋归尘只好按捺性子,继续听着那边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