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我也说不好。”只惊讶了一会儿,周蔷皱眉道,“王大人要你做这道菜是吃了你的菜之后临时起意的,当时在场的除了王大人一行人,就只有我带去的七八个酒保,也就是说,只有这些人知道这件事。”
“客人是没有机会进后厨的,难道是酒保?”
周蔷摇头:“不会,他们都是我一手带来的,我了解他们,绝不会做这种事情。”
宋归尘两手叉腰,气道:“那是谁,这么见不得我好,早上我还见到那几个河蚌安安静静地在桶里,只一会儿工夫,就销声匿迹了,河蚌还能插翅飞了不成?”
难得见到她露出这般小女儿模样,周蔷笑起来,随即一叹,郑重交待:“我怀疑确实有人见不得你好,总之是耸翠楼里面的人,还是能进出后厨的,小尘,这些天你要小心些,多留意一下周围的人。”
他说着,颇感为难地解释道:“这件事也不好伸张,且等王大人他们离去了再细查吧。”
多年酒保的经验告诉他,这可能是后厨中的人出于对小尘的嫉妒,偷偷将河蚌拿走了也未可知。
若是这样,事情倒也不复杂。
偷走河蚌的人可能只是出于妒忌,想给小尘使点绊子,只是恰巧碰到王大人点了老蚌怀珠这道菜而已。
宋归尘懊恼地一拍脑袋,她明白周蔷的意思,只是她总觉得,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今天西楼后厨中,除了月月姐和几个杂役丫头,还有木大娘等几个耸翠楼老牌厨娘,一共一十二人,但若算上来往端菜的酒保杂役,出入的人可就太多了。
虽说之后细查,当恐怕也查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宋归尘叹了一口气,逗得周蔷好笑:“小小年纪,怎么像个小老头似的?你放心,我这就将此事禀明韩采办,有他出面,偷河蚌的小贼一定会很快揪出来的。”
说到韩采办,宋归尘不由得想起昨夜他直愣愣地盯着自己的样子。
莫名的,宋归尘觉得这位表面和善的韩大哥,似乎不是那么和善。
不过这只是她无凭无据的直觉,遂笑着朝周蔷道了谢,才问道:“二一三号阁子的客人可离去了?”
“噢,对!”周蔷恍然想起顾易他们说过要见小尘的事情来,“瞧我,被这边的事情这么一打岔,竟将顾公子的交待给忘了。”
“没事没事,我这就去看看他们还在不在。”宋归尘取下围裙,小步朝二楼跑去,周蔷在后头笑道,“这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