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很快打湿了她的衣服,言渊看见暮轻歌像个行尸走肉一般游离在马路上。
印象里,他没有看见过暮轻歌这么狼狈过,就连上次她被姓江的渣男欺负,她当时重重地反击,而现在她那双惊动倔强的眼睛却失去了光彩,像个丢魂的木偶机械地走着。
言渊眼神微动,心口处传来一股烦躁不安和一阵针扎的刺痛。
“把她带上来!”阴沉地声音带着不可抗拒的命令。
阿文飞快的跑到暮轻歌的身前,雨伞遮住了所有的倾盆大雨。
暮轻歌跟着司机阿文上了车,看到言渊那张英俊冷漠的硬朗的脸,深邃墨黑的眼睛,暮轻歌心里五味杂陈。最后她低头沉默了,一句话也没说。
言渊看着雨水,顺着女人凌乱的卷发滴落到她脸庞,最后顺着她白皙的脖子滑落到下去,混在湿透的衣服里。她哭了!
暮轻歌紧紧地抱住胸前的破箱子,像是在护着什么珍贵的宝物,车内的冷气让她打了个哆嗦,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言渊脱下西装裹住了暮轻歌,刚才她红肿的眼睛里闪过的是什么?是戒备吗?散乱的头发遮住了大半的脸,他看不清她的表情。不明白她到底为什么事情悲伤。
阿文很有眼色的在夏天打开了暖气。
“少爷,我们去哪?”阿文并没有觉得热,因为车内的低气压,反而让他也有种想哆嗦的冲动。
“屏南公馆。”言渊冷然说道。
“你没事吧?”言渊出声询问。说出来才发现他的声音带着温柔和关心,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暮轻歌没有回答,她觉得脑袋昏昏沉沉地,突然觉得今天发生的一切像个梦,如果睡醒会不会一切就会好起来?
暮轻歌紧紧地抱着怀里的箱子,里面只装着几本残破的案例书,是她从会议室地上捡回来的。盒子的拐角深深地扎进她细嫩白皙的胳膊,她却毫不自知。
言渊眉头微皱,眼底闪过一丝愠怒,他伸手夺下女人怀里的盒子,从窗户扔了出去。
暮轻歌像是突然被惊醒的游魂,惊恐的看着车窗外飞速划过的一道弧线,纷纷扬扬飘散开的纸片在昏暗的雨中渐渐落下。
最后就像她的心被砸落,狠狠地摔碎在地上,任凭泥泞的雨水践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