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寒风肆虐地攀咬地窗边的帷幔,透过一丝明亮的罅隙,见喜觑见窗外街头的景象,猛地一惊。
“姨母,外面那座石灯幢我记得,就在提督府不远!去顾府的路上也经过提督府是不是?”
贤妃略略怔忡,见喜已经抓住她的衣袖,“姨母,我想去提督府瞧一眼可以吗?不会耽误太多的时间,我就看看他有没有事。”
马车行得很快,一眨眼的功夫就绕过了一条街巷,眼见提督府愈来愈远,见喜急得眼泪直往下掉。
贤妃见状赶忙对外面马车夫道:“快快停下。”
车夫闻言,即刻勒马慢了下来,马车还未停定,见喜已经撩开车帘跳了下去。
见喜绕过巷子一路奔到提督府门前,守卫换成了几个陌生的面孔,可众人还是一眼认出了她,赶忙躬身,拱手作揖道:“公主。”
见喜来不及回应,径直往里头冲,却见长栋从里头小跑至跟前,气喘吁吁。
“夫人慢些,督主今日不在府上。”
见喜顿时懵住,一眨眼,两串泪珠子滚落下来,急声道:“他手臂伤得那么严重,不在府中养着,这时候还去哪?”
长栋握拳抵着唇面咳嗽了声,想到方才梁寒交代的话,顿了顿道:“魏国公党羽还未铲除干净,督主出门办事去了。”
额头两边的刘海被风吹得凌乱不堪,她颤颤地后退两步,眸光有些空洞地望着檐下,一颗心也空空荡荡的,仿佛被人抽走。
她眼睫动了动,咬咬唇:“朝廷都没人了么,受了重伤也歇不下来?还是说,他不肯见我?”
长栋慌忙抬头,摆手道:“怎会,夫人莫要多想。督主身兼数职,如今朝廷又撤立西厂,所有的事务压在督主一人肩上,奔波劳碌实在无可避免。”
见喜讷讷地点了点头,眼眶泛红,沉默了一会儿,“那他还好吗?”
长栋如实道:“未曾伤及筋骨,夫人莫要担心。”
见喜呆滞地“哦”了一声,“他可有说何时回来?”
“督主没说,咱们也不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