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机穿越白茫茫的厚重云层, 一震剧烈的颠簸, 后平稳地冲破雨云,在平流层上无声飞行。碧蓝蓝的天空干净的好似油画。
阳光很强烈, 舒予白用手挡着, 在舷窗的光线下闭了闭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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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头拥挤的不像话。
她肩上背了一个巨大的黑色双肩包, 手上拖着拉杆箱,全是这几年的作品,被人群挤着上了地铁,又被挤着下了地铁。
第二天要参加一个艺术展。
香港巴塞尔艺术展,也就是Art Basel HK,是亚洲重要艺术家策展,展示全球知名艺术家的艺聚空间。【注1】
老旧的城市,上个世纪的建筑物还在,七零八碎的小招牌挂在逼仄狭窄的道路中间,夹缝中生存似的,墙上各种广告牌晃人眼睛,风夹着街头炒栗子的味儿灌进眼睛里。
酒店位置订在旺角街头。
价格贵的吓人——平平无奇的一个房间居然要好几千一晚。饶是这些年手头稍微宽裕些了,她仍旧有那么一点点的心疼钱包。
舒予白去酒店前台办理入住,听着对方一口港普听的头晕,对话结束,她捏着房卡上楼,开了门,里头倒也蛮通风,舒予白开窗,合上窗帘,在一片昏暗的光线里听着车来车往的声音,一进屋,倒头就睡。
可惜,睡了没多久就被吵醒了。
手机响了,舒予白挣扎一会儿,一骨碌从被子里坐起身,从床头柜那儿捏起手机:
“喂?”
舒予白一头乌发乱糟糟的散着,她问:
“我还在睡觉呢,你到哪儿了?”
“到机场了。”
电话那头的女人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