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一剑,打断了王渊的狂言怒语,千城既知王渊非是功体通玄,而是借物施为,心下生起求生之欲,便抽剑虚晃一招,与王渊冰掌一对,借力遁走。
“王渊,你出不了这极冰雪原,天城必将取你之命!”
临走不忘丢下一句狠话,黑衣飘扬间已是不见踪影。
大雪纷飞,王渊在雪中站立良久,确认千城确实逃走以后,原本强势的气息顿时委顿,一口热血再也压制不住,洒向白地。
稍稍提息压住伤势,王渊借手中奇石缓慢平复伤势,虽然功体有复,但他借剑典激发玄冰焰之招已经抽空了他所余不多的生机。
一步,两步,三步,王渊向前行走,静静的独自走着,在白地上留下片刻印痕,很快又被风雪掩住。
就如他初出茅庐,独战世间一般,来时一人,去时一人,寂寥一生。
风雪呼啸声灌耳不绝,王渊心中回想起自己的持剑搏杀初战和得遇奇缘时的狂喜之景,又是一阵心酸,本以为奇遇连连是气运所钟,是踏上了传奇之路,却没想到踏上的却是一座无生的桥。
千城说的没错,他王渊已经不可能走出这片极冰之地,他会和丧于他手的那六名天城之人一般永眠与此。
可是不甘心啊,王渊不甘心,死固然无可逃避,但他一生所历,一生所学,借助机缘而创奇招异术竟也因此而没,太过让人不甘。
不知何故,王渊突然发足狂奔起来,他迷了心智,乱了心神,脑中回荡起过往一生,手中握着的奇石裂纹更深,仿佛因着力量的输送将要毁去。
风雪掩去了一地乱痕,掩去了六具不凡之人与凡人无二的尸身,掩去了曾在此地发生过的一切,天地一幕白,了无尘埃。
迷途的人迷了心,奔向绝命的迷途。
呖!呖!
不知过了多久,不知到了何时,不知置于何处,耳边忽闻脆鸣声,将迷途的人惊醒。
“这是!”
眼前所现却是一片繁森,山峦叠嶂,飞鸟掠空,艳阳正好。
因鸟叫之声醒来的王渊惊觉自己竟在一处山崖前,因他奔势难止,发觉之际已是冲落崖下。
不解,疑惑,王渊压下念头试着提气止住身体下落劲力,却发现不知何故,体内竟无丝毫力量,提的那口气好像让他微微滞空,却对当前状况无甚帮助,就那么摔了下去,而下方,乃深谷绝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