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里设置一如既往的古朴大气。早已经有温好的酒备在一旁,无奈顾镜辞体弱,不敢擅自饮酒。末了,宫娥来上菜的时候,顾镜辞忽然笑道:“说来身为舅母,我倒是从没见过两个孩子,清婉,可否带来给我瞧一瞧?”
霍清婉一顿,提起孩子忽然有些欣喜,对一旁的慕寒使了个颜色。慕寒忙带了两个宫娥出去,不多时两个乳母就带着两个孩子进来。
“参加祁王,王妃。”
“儿臣给父王母妃请安。”两个稚子声音稚气而可爱,顾镜辞定睛一看,那是两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一个男孩一个女孩,眉眼之间颇为相似。
秦烨见到两个孩子也是眉开眼笑,连连招手:“几日不见,宁儿菡儿可有想父王吗?”
小秦宁扭着胖乎乎的身子往阶梯上慢慢走,步履阑珊,甚是可笑。若菡却歪着头打量着顾镜辞,圆溜溜的大眼睛里面满是好奇。
顾镜辞伸手向着小若菡:“来,菡儿,到舅母这里来。”
小若菡又转头疑惑地看向自己的母亲,似乎在征求她的同意。霍清婉笑的和煦:“菡儿不要怕,那是舅母。”
小丫头颇有灵性,慢悠悠地扑倒顾镜辞怀里。
这样一个粉雕玉琢的瓷娃娃抱在手里,顾镜辞忽然有些心酸,忽然就想起来上一世那个注定与她无缘的孩子,如果孩子生下来,想必也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孩子吧。
可惜……
顾镜辞勉强挤出一丝笑意,逗弄着眼前的孩子。
自从回了长安,顾镜辞每日就待在那安静的院子里,不喜不怒,每日与霍清婉逗弄着孩子,聊以度日。偶然萧子詹来到她院里,她却浑然无知,只是静静坐在藤椅上喝茶,或看书,或只是望着那天边的流云舒卷,悄然不语。
人在或绝望或无助的时候,总会有着出乎意料的平静。
前方已经很少传来战报了,她只知道昨日霍寻率军渡了黄河,如今境况如何,是否在冲锋陷阵,一概不知。
萧子詹低低叹了一声,悄然离去。
就这么过了十日,顾镜辞每日精神恍惚,吃不好睡不下,心中好像有一快大石头沉甸甸的,压得她喘不过来气。
霍清婉细心安慰,道:“姐姐不必这么担心,这般若是委屈了自己哥哥也是心疼的……”
“小姐……”慕寒推门进来,脸上带着些许欣喜之色:“好消息,霍将军在前线大破青州城,击破徐进十万军队!”
顾镜辞闻言手指一颤,手里的描金瓷碗哗啦啦跌下去,她抑制不住地欣喜,再三向慕寒确认,“哥哥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