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
在一阵短暂的沉默后,郭嘉摇头叹息:
“难。今日之行,实在难矣。”
另一头,荀启接了屯长私下的指令,给他放了小半天假,让他暗中查探皇甫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荀启一接到屯长的这个任务,就知道这位屯长对董卓只怕没几分忠诚,不然,就算因为董卓对皇甫嵩的忌惮而关注皇甫家的动向,也不可能私自压下这件事,只让他一个新加入的小兵去查原委。
心中笃定,荀启表面上还是装作懵然不知,甚至还有几分惊讶:
“这只怕是皇甫议郎的家事,若我擅自窥探……”
屯长摆手制止,让他不要再说,神色威严地道:
“此事与你无关,你只要照着我的命令去做就好……倒无需害怕,但凡有事,都有我在前头替你担着。这是我的腰佩,若遇为难之处,可去将军府寻找裨将。只一点,你必须守口如瓶,不得对任何人提起此事。”
说完,便解下腰间的半个金属扣,丢给荀启。
等重新整理好腰带,屯长又道,
“记得,要私下探访,莫要让西凉卫察觉。”
荀启喏喏应是,立即按照屯长的要求前去查探。
他先回将军府换了身常服,等离开将军府后,又找了个四处无人的地方,换了另一身装扮,根据原主的记忆,把自己前几日悄悄扒拉的炉灰盒取出,兑了水,有重点地抹在眉峰、鼻翼等位置。
还未做好彻底的伪装,荀启忽然察觉到身后的异样,似乎有一只手在缓缓朝他靠近,离他的颈动脉只有半尺之隔。
荀启如若无事地继续手中的动作,在那只手进一步靠近之前,突然侧身一避,将脖颈纳入安全距离,同时顺着惯性出肘,一肘子打在来人身上。
只听身后传来一声闷哼,那人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荀启几步绕到身后,随身携带在腰间、薄如柳叶的刀片被他夹在指间,锋利的一侧抵住那人的颈项。
直到这时,荀启终于看清那人的脸,颇为惊讶地扬眉:“是你?”
那人被利刃抵着,却半点没有紧迫慌张的模样,只是老神在在地揉了揉刚才被一肘子打中的胸膛,一边抽气一边:“这位小友,许久未见,何必如此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