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水现在到哪里了?”阮世安问。
“哦,今日才通了信儿,还有两日就能回来。”
“他来了让他立马来见我,我有话要问。”阮世安明显不想再多说什么,语气里带着疲倦。
“是……”黑山应了一声,就退出了这一方水榭的亭子,任由阮世安在亭子里独自呆着。
他刚一出来,就有侍女端着安神的熏香进去,放在香炉里点燃了,又退了回来。很快,那袅袅的白色烟雾就环绕着他,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甜又微苦的荷花香气……
这次,阮世安也许又要独自坐到半夜了……
……
……
现在还是三月的天气,虽然天气回暖,但是夜里的风从湖面上吹上来,透着些许的凉意。
阮世安坐在这水榭的一方亭子里,偶尔还能听见水里的鱼翻出水面打个挺又落回水里的声音。
本来这应该是一种惬意而又舒适的情景,他的内心却因为那只是稍微有些凉意的微风,吹的悲从中来,寒凉一片。
他有些痛苦的皱起了眉头,也只有在这夜深人静地时候,才能让他放心的将自己内心的懦弱放出来,毫不掩饰自己内心的悲苦。
这样活着,到底有没有意义?
他经常这样问自己,而今天,因为见了秦霜,被秦承庆那一番若有似无的挤兑刺激,他内心更是怀疑起了自己这么活着的意义。
苟且偷生,做着自己最痛恨的事情。原来以为的可以留着这条命去报仇,可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报仇的事情基本无望。而他自己就像是被卷在了流沙里一样,一点一点的越发的沉沦。一边鄙视着自己的所作所为,一边又习以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