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去的日子过得很慢,当然很难熬。我经常发呆。任课老师在课堂上点我的名我数不清点了多少次了。好几个老师上完课后到我的位置找我谈话。朱竹武也找我谈话。可是,老师们的谈话改变不了我的状态。
我几乎每个傍晚都会去学校后面的砂石路走走。我一边走一边回想熊研菲的声音和面容,心里总是堵堵的。在那个“老地方”有时我一站就是十几分钟,甚至更长,忘记了时间,忘记了上晚自习。晚自习迟不迟到对我来说已经一点都不重要了。
偶尔我会把箫带上,企图借助吹箫散去心中的郁结,却不想箫越吹心越悲,以至于最后竟然失声痛哭。
吴建华等人多次到砂石路上来找我。
后来便下雨了。
秋雨一连下了好几天。气温猛然降低了。很多人穿上了毛衣,一些时尚的同学围起了围巾。
雨一直不停地下,到处都湿漉漉的。秋叶随风飘落,校园里随处可见在空中飘舞的落叶。
不由得想起《红楼梦》里吟秋的诗句:谁家秋院无风入, 何处秋窗无雨声。 罗衾不奈秋风力, 残漏声催秋雨急.。不知风雨几时休, 已教泪洒窗纱湿。
心何以堪!
……
我们得知熊研菲从上海医院转院回到华安人民医院已经是熊研菲待在华安人民医院的第三天了。这个消息还是俞锦荣告诉我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惊喜万分。
“我每天都打研菲家里的电话,中午打,晚上打,晚自习回去后还打,今天中午总算有人接电话了。”俞锦荣高兴地说。
“谁?是熊研菲吗?”我问道。
“怎么会是研菲?研菲还在医院里呢。是她妈妈。她妈妈刚好回家拿东西。”
“熊妍菲怎样了?”
“研菲妈妈说研菲动了个手术。”
“动了手术?什么手术?”我说。
“她没有说。我也没有问。我问她研菲住在哪个病房,她说住在内科三零四病房。我一到学校便来告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