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珍狐疑地问道:“秀云是谁啊,咋没听你提起过哩?”
祥子怅然一笑,说:“就是昨晚,我吃浆水面那家的丫头么。”
顿了一下,见淑珍专心听着,便轻叹一声,接着说:“吕魁把秀云*成个才女咧,只上咧两年小学,跳三次级,就轻松毕业。不但毛笔字写的好,那算盘更是打得‘哔哔啪啪’一盘清。可惜小学毕业,吕魁就没再让娃上。”
淑珍疑惑地瞅着祥子,说:“那咋不让娃接着上哩?”
祥子轻轻摇了摇头,说:“秀云打小就和东关铁匠铺的李家订咧亲,李家大娃是个老实墩子,又没念过书。吕魁怕秀云书念多心野咧,生出事来不好给李家交代。”
淑珍不以为然地嚷嚷道:“书念多咋咧?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么,总不能委屈咧娃娃。”
祥子淡然一笑,说:“吕魁是个秀才,读书人最讲究个信字。若是让他在人前失咧信,比杀他还难受。”
淑珍轻叹一声,说:“那秀云愿意听从父母的摆布么?”
祥子似有感慨地说:“秀云是欣然待嫁,毫无怨言。”
淑珍感叹道:“也真是的,你说吕魁是咋*的闺女,这么让他省心。”
祥子欣然一笑,说:“要么咋说,家风家教的重要哩。”
淑珍若有所思地说:“我也没读完小学,加上父母走得早,也不懂啥家风家教的,打小就把兰花惯成个野丫头咧。”
祥子“嘿嘿”一笑,说:“兰花咋啦?我看就不错么,知书达理又会体贴人,不就是好动些,性子像男娃么。”
淑珍抿嘴一笑,嘟囔道:“她尽会哄你高兴哩,你还没见她私下里,把虎子给欺负的,也就是占着虎子脾气好,处处让着她。若换个别人,早不知打成个啥样子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