炕旮旯一位头发花白,身材瘦弱的大妈,已将身子抽泣成个月牙儿。
听人进屋,又显得有些慌乱的摸索着要下炕。小古城失声哭喊着扑了过去:“阿妈!......”
正当大家沉浸在一种,悲喜交加的氛围中时,随着一阵清脆的脚步声,从门外,像只燕子般的飘进一位,十七八岁的漂亮姑娘。
先是僵愣了一下,羞怯的冲生人扫了一眼,便娇嗔而又动情的,双手鼓槌般的击打着小古城的后背。
拉着哭腔道:“你还知道回来哩,阿妈为你都快哭瞎眼咧,死活也没个信么。”
小古城轻轻拧过身,胡乱的抹了把脸上的泪水。破涕为笑的嚷嚷道:“猫儿燕呀?都长成个大姑娘咧,我走那会,还淌鼻涕哩。”
猫儿燕,羞涩地锤了小古城一下,娇笑说:“有你这么当哥的么?”
老者感慨般的长叹一声,说:“行咧,行咧。来快沏咧茶,叫上你王嫂张罗饭去,把客人都凉着哩。”
说着,便让着祥子他们上炕坐。一面冲小古城嚷道:“来快把后院里的羯羊宰咧。”
祥子忙拦挡说:“不用宰羊,随便吃些就行。”
老者哪里肯听,挥手催着小古城出了门。
话头绕到了马仲英,祥子便把如何坚守孚远城,如何兵败滋泥泉子,又如何被省军撵到了南疆的事情,讲述了一番。老者听了,唏嘘一阵感叹道:“按说,尕司令也算是个人物哩,年纪轻轻的就带着队伍打天下。虽说我也是回回,可我见不得有**害百姓,说破咧天,他也只能是个匪。”
祥子也颇显感慨地说:“马仲英确实是个人物,我和他面对面的交过手,枪口抵在脑门子上,他面不改色心不跳,依然谈笑风生的。”
听了此话,屋里的人,都用狐疑而又惊奇的目光瞅着祥子。
祥子会意的笑了笑,只好把当年随刘县长,单刀赴会的情形,娓娓道了一番。
屋里,顿时一片敬服的赞叹声。淑珍抿嘴白了他一眼,嘟囔道:“嘴真紧,瞒这么久。”
说话间,热腾腾的手抓羊肉,便端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