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又上来两人,把三人上上下下摸了一遍,又掀开棺材看了看,这才连连打着烟瘾哈欠,睨眼说:“懂规矩么?”
祥子忙摸出十块钱,塞进那人手里,谄笑着说:“老总辛苦咧,买瓶酒喝。”
那人脸上掠过一丝儿窃笑,扯着公鸡嗓子叫道:“放行!”
过卡子不远,巨石林立的路旁,竟然蜿蜒出一条清澈的小河。
祥子他们便在一棵大树下停车歇马,享受了一番清凉的河水。
祥子,边嘴里嚼着沾过水的干馕,边极目远处,努力回忆着当年的影子。
这条小河他是有印象的,依着记忆,再往前不远,应该有条南去的岔路口。
见人马都歇得差不多了,祥子便催着赶路。当年的岔路,已经依稀成一条糢糊的影子。常年雨水的冲刷,残带般的小路,勉强显现着当年马车碾压过的痕迹。
小路的残败,虽给祥子的辨认带来了困难,但也同时给了他一个心安的信息。说明,这里依然是人际罕至,货物是安全的。
绕过一道土梁,祥子欣喜地看到了进山的沟口,和入口处的那棵老榆树。
祥子有些兴奋的纵身跳下车,顺着沟一路小跑。
翻过两道沟谷,祥子远远望见了,断崖的怀里,拥抱着的那座孤零零的土坟。
祥子顿时,浑身松懈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微微喘息着,瞅着马车艰难的蹒跚了上来。
祥子精神十足的,指着当年他临时休整过的地方,冲铁蛋说:“你捡些石头把这里垫垫,把车弄上梁,我和大哥先上去看看。”
说着,便兴冲冲的朝着断崖走去。
绕过了石崖嘴,见当年填埋的窑口,荒草密蔓,崖顶的风化碎石,又将那里堆厚了许多。
祥子显得有些兴奋的样子,说:“窑口就在那里,看来没人动过。”
说着,又来到不远的土坟前,冲坟深深的鞠了三个躬说:“三位兄弟,辛苦咧。”
见铁蛋已经把车弄了上来,祥子像是松了口气,笑着说:“现在就不急咧,把马绊在那里吃草,我们也垫垫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