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指着祥子,忿忿的嚷道:“你还蹬鼻子上脸咧!自己满沟子屎擦不清,还有力气管人家的闲事哩。”
祥子温和的笑了笑,说:“他们确实杀不得,从根上说,他们也是受害者。”
刘县长冲他烦躁的挥挥手,说:“行咧!别再说咧,他们的头,是砍定咧。”
祥子立时脸色变得铁青。懵愣了一会,他突然抽出枪,“啪”的一声,撂到刘县长面前。冷声冷气地说:“要杀就连我一起杀咧!不然,我就劫法场!”
刘县长,一时被祥子的气势给震住了。
自从认识祥子到现在,祥子还是头一次在他面前发飙。
两人死一般,沉默僵持了一阵。
刘县长伸手拨弄着的驳壳枪,心不在焉的把玩了一会,自语般地说:“那你说这事该咋办哩?”
祥子见说,立刻满脸温和的往前凑了凑,说:“这一来,他们都是受马仲英的诱骗蛊惑,才当的兵,有些还是被强行抓来的。
他们若是死心塌地跟着马仲英卖命,早就翻过天山去咧南疆。
他们所以留在这里安分谋生,就是不想不明不白的送死,而是想安安生生的过日子。
他们在这里,已经生活三个年头,也没听说有人作奸犯科,扰乱治安。说明,他们已经开始了新的生活。
这其二,我在想,对于赵啸天一伙,实行垦田安匪的做法,不但化解咧地方匪患,而且,因此还得到省里的认可和嘉奖。咋不再来个,扩招人才,以匪治匪哩?”
刘县长沉吟片刻,饶有兴致地说:“有点儿意思,你说具体些。”
祥子冲他略显兴奋的笑了笑,说:“为哈匪抢劫牲畜,杀人扰民的事,我看您着实头疼。
先前,你让我拉起民团,打算剿匪,我没接茬,还是不想搅到官府里。
现在看来,我不出头,怕是不行咧。因此,如果让他们戴罪立功,去剿灭哈匪,倒是些打仗的好手哩。”
刘县长,若有所思的点头笑着说:“你鬼点子就是多,他们的罪名洗清咧,你自然也就没罪咧,可谓一箭双雕。同时,也看得出,你是拿命在帮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