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除有群悠闲吃草的羊外,还有一位面色黝黑的中年男人,正目光狐疑地注视着自己。
淑珍欣然迎上去,说:“老哥,有个骑黄马的年轻人,来过么?”
那人愣愣的端详了淑珍一会,自语般地嘟囔道:“日怪咧,连问的话,都一模一样哩。”
淑珍心中一喜,说:“这么说,他是来过咧?”
那人咧嘴一笑,说:“来过咧,也问我见没见过,骑白马的姑娘。”
淑珍凄然一笑,说:“他还说啥咧?”
那人取下破草帽,胡乱地绕了把,刮得精光的脑袋,说:“就问马仲英战死的人,都咋弄咧,见过个女人莫。”
淑珍听说,突然急切地问道:“他们咋弄咧?有女的么?”
那人冲她怪怪地呲牙一笑,说:“你们都是啥人么,尽打听这些。”
淑珍微愣了一下,马上正色道:“我们的亲戚,被马仲英抓咧兵,听说死在这里。”
那人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自语道:“难怪哩。”
阵阵腐尸的恶臭,弥漫掉了淑珍的悲情。取而代之的是,对这些躺在盐碱沟里的人的惋惜和不值。
这些人,大部分都和自己一样。昏昏噩噩地跟着马仲英东奔西杀,也不知图个啥。即便是马仲英真的占领了迪化,当上了所谓的西北王,又能咋样?
当年的项羽是何等的英雄,不也落得个自刎乌江的下场。到头来,苦的是百姓,死的是子弟兵。
多少白骨饰荒野,多少孤儿寡母盼人归。战争的场面,已成为淑珍脑海里,渐渐远去的噩梦。
淑珍,貌似茫然地骑*漫步。其实,她心里早就有了盘算。